房,几乎是照抄了她的生意路子,她竟然不生气也不找事。
“过路的商队多,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客商包揽了。”隋玉摇头,说:“各凭本事赚钱罢了,你若是能抢走我的生意,那说明我还有不足的地方要改进。”
在她那个时代,酒店旅社何其多,只要用心经营,就没有不赚钱的。哪怕到了后世,一个城池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客栈。隋玉也不敢挤垮民巷的生意让她的客舍一家独大,若真走到那一步,真正有麻烦的是她和赵西平,日进斗金的生意,谁见了都眼红。
“拌面酱用完了你再去买啊,我就不往这里送了。”隋玉跟老秃说。
一花婶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他们这些指望租赁房屋赚钱养家的人才会焦虑客人跑了。像隋玉这样,她赚钱的路子广,客舍的生意哪怕受影响,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吃喝,多赚一点或是少赚一点都是赚,她当然想的开。
“看什么?”一花婶捶他一拳,她指着隋玉的背影问:“你在瞅谁?”
“瞅隋玉,我们不及她。”他吁口气,说:“等房子盖好了,你在家守着,我
得再找找其他的营生。”
此时,一队形容狼狈的客商牵着驮货的骆驼走进敦煌,黄安成刚准备上前搭话,一股酸臭的味道随着热风塞进喉咙,他呕一声,捂着口鼻骂:“你们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沙漠里哪有洗澡的水,我们就是打算进城好好休整休整。”领头的客商苦笑。
“去城北客舍,客舍就在河边,你们想怎么洗就怎么洗。”黄安成朝北指一下,“你们去过吗?”
客商摇头,他们要去民巷,这些年东西往返都是住在民巷那边,住在熟悉的地方他们踏实些。
然而去了民巷,商队又被一花婶的男人介绍去城北客舍,“我们这边在盖房,路上堆着泥不好走路,夯土敲敲打打的,你们也休息不好。城北客舍的掌柜就是前两年在这边开食肆的妇人,你们也认识,只管过去就是。”
“上门的生意竟然往外推?”客商惊呼,他们疑惑道:“今年春天的时候,你们不还在城门口抢客?”
“明年还抢。”一花婶的男人笑了,“明年你们再来,我们这边的房子就盖好了,客房和仓房在一个院,还有专门关骆驼的院子,不仅能关骆驼还能存放粮草,保管让你们住得舒舒坦坦的。”
商队只得离开,他们去了城北客舍,发现这边的客舍跟民巷里的人说的一样,客房和仓房在一个院,有牲畜圈,还有卖饭的食肆。
“民巷那边在盖房你知道吗?”客商问隋玉,打听道:“你们两边的客舍是同一个主事人?”
“那倒不是,我们是相互抢生意的。”隋玉接过房钱。
“那倒是稀奇了。”客商摇头。
“你们洗漱好直接去西厨,我让厨娘给你们准备饭食。”隋玉往出走,她冲阿水招手,两人一起进厨院,她交代说:“往后有客商在河里洗澡,你就躲进屋别看他们。”
阿水点头,“我爹跟我说啦。”
灶房里正在炒花椒和豆豉,隋玉没进去,她进仓房去搅大酱,天热大酱发酵得快,花椒和豆豉倒进去焖个四五天就出味了。
待客商湿着头发走进门,隋玉抬起木板盖上酱缸,出去打听:“返程的商队多吗?”
“不少,小商队差不多都是在这个月回来。”客商走进饭堂,看桌上摆着面盘子,问:“这些就是我们的饭?”
“对,酱汁凉面,你们尝尝。”隋玉说,“要是吃的惯,你们东行的时候也能捎一罐走,这个拌面好吃,尤其是有酸萝卜丝的时候。”
客商点了点头,隋玉便走开,不打扰他们吃饭。
当天夜里,隋玉和隋良刚被赵西平接回去,一行晚归的商队在城门口拐道直奔城北客舍。
躺上榻的奴仆和帮工听到驼铃声又爬起来,老牛叔领人进屋,顺便收房钱,甘大甘一和李木头帮商队卸货,殷婆等三个奴仆重新烧锅做饭。
一切收拾妥当,客商吃上饭。
待水足饭饱后,结账时,客商直接扔给殷婆一兜铜板,说:“刨除饭钱,其他的你们分分,劳烦你们忙了半夜。”
在场的人无不欣喜,待客商回客舍睡觉了,殷婆她们将锅碗收拾干净,借着烛光一起数铜板。
老牛叔看了看,他走了。
甘大看他一眼,转头问:“我们能分多少钱?”
“四钱的饭钱,我们六个人能平分三钱。”殷婆熟练地划分铜板,每人五十文。布兜里还有三十八个铜板,又每人各分六个,多的那两个铜子是属于甘大甘一的,他们母子三人先到主家,理所当然的能多吃多占。
对于客商打赏奴仆和帮工的赏钱,隋玉跟赵西平一向是装作看不见,不过问也不阻止。以殷婆为首的五个官奴,一开始收到赏钱还忐忑,奴仆的人是主人的,财物自然也是主人的,但在发现主家不追究他们私藏赏钱时,他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