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一咬一口汁水。
一只野兔一条蛇,还有一捧菇子,主仆五人分吃了就进木屋睡觉。
坐在柴捆上靠在墙上睡一夜,天亮了,林子里的雾散了,主仆五人再次循着声音找过去。
半晌午时,五头骆驼从林子里钻出来,丛林的尽头是广阔的草场,隋玉立在驼背上四处张望,她看了又看,勉强认出方向。
“应该是那个方向,我们往那边走。”隋玉说。
“等等,我把木耳翻个面,这里的太阳大,晒一个晌午就差不多干了。”小春红说。
她跟甘二同扯一件外衫,衫子上摊晒着木耳和菇子,还有五片好看的树叶子。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隋玉说,“好些年了,我有些记不清当时走过的路了,我去那座高坡上看看。”
“主子,我陪你一起。”张顺驱着骆驼跟上。
骆驼跑上隆起的高坡,隋玉遥遥看见一座官署矗立在东南边,她松口气,犹记得当年是路过一座官署向北走了大半天,她闭上眼回忆当时的场景和路线,
睁眼后跳下骆驼,转动身子判断方向。
张顺看她一会儿,随后移开目光看向旁处。
“是那边。”隋玉判断出方向,自言自语说:“距离这里应当是不远了,当时又走半天就进山了。”
“主子,那边住的是官差吗?好像有人过来了。”张顺说。
隋玉骑上骆驼,牧师苑那边果然来人了,她顾不上多想,说:“离得远,不管他们,我们先找。”
“好,怎么找?”
“坟包不知道还在不在,找石头,我在坟顶压了块大石头。”话落,隋玉驱着骆驼沿着她记忆里的方向跑。
张顺吹个口哨,林子边等候的三人闻声跟过来。
从东南方打马过来的八人小队加快速度。
草场太大,又值草长莺飞的春天,地上的牧草淹没骆驼的蹄爪,甚至能触及骆驼的膝盖,石头或是矮包隐藏在其中,很难发现踪迹。
隋玉驱着骆驼绕个大圈,始终不能确定具体的位置,张顺和甘大甘二在地上踢来踢去地找,见到隆起的矮包就用砍刀撬几下,矮包下都是松软的土,没有挖到石头。
“什么人?干什么的?”养马的官差赶到了。
张顺和甘大甘二直起身,小春红和隋玉勒停骆驼,五人老老实实等着官差靠近。
“手上的刀扔了,弓箭也扔了。”
砍刀和弓箭丢在地上,官差这才打马靠近,他们觑眼看地上挖的土,又看隋玉和小春红一眼,纳闷怎么还有女人。
“你们哪来的?做什么的?”一个黑面官差问。
“我们是从敦煌郡过来的,是去长安的商队。”隋玉掏出早就备好的户籍,递过去后继续说:“我是敦煌郡军中赵千户的家眷,曾是罪奴出身,流放的路上,走到这里的时候遇到狼群了,我爹被狼咬死了,我们那时候把他埋在这里。现在想把他的坟迁走,我是过来找他的坟的。”
其中一个官差对前些年狼群夜袭犯人的事还有印象,他看看隋玉,随后伸手接过户籍仔细看,身份是没有问题。
“你的骆驼出过关?”他问。
“去年春天出关,八月就回来了,在敦煌待了一冬,开春了才过来,一直到现在,所有的骆驼都没有生过病,路上也没接触过病马和病骆驼。”隋玉解释。
八名官差相互看看,拿着户籍的官差把竹简扔给隋玉,说:“尽快吧,给你们半天时间,天黑之前必须离开。”
“多谢大哥。”隋玉激动地道谢。
张顺和甘大甘二捡起砍刀继续在草地上翻找,隋玉和小春红也跳下骆驼。
“你怎么还嫁给千户了?”黑脸官差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又变成商人的身份了?奴籍销了?”
“我男人上战场挣军功,用军功给我脱的奴籍。”隋玉解释。
“噢?”官差更讶异了,他目不转睛盯着隋玉,她戴着破草帽,腿上和胳膊上缠着稻草,衣裳脏乱,还被树枝挂破了,从外形上看,他很难看出她是什么绝
世大美人。
隋玉避了避,她玩笑说:“我嫁给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无名小卒,天天在地里伺候庄稼,娶了我才升官发达的,他爹娘觉得我旺他,逼着他用军功给我脱奴籍。”
这就说的通了。
“主子,这下面有石头。”小春红喊。
隋玉心中一抖,她竟然有些紧张。
她走了过去,说:“挖吧。”
五个人合力挖土速度不慢,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土下面的石头露了出来,石头缝里扎满草根,像是人的头发。
张顺看了看隋玉,虽说下面的人是她老爹,但这也是挖坟啊,他瘆得慌。
“我们先走了。”官差没兴趣看死人骨,交代说:“挖起来了就走,不能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