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状元娘子,他却是低落尘埃的野草,再也配不上她了。
不知为何,这场梦之后,身上竟觉得不那么痛了。
他甚至还生出了一丝庆幸,庆幸进了他所在房间的人是她,庆幸她进的房间里躺着的人是他。
哪怕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心里总还是会存着几分侥幸。
若这一生注定难走,那昨夜的苦难便不该被视作苦难,而是老天给予他唯一的回忆,有关于他幼时那个痴恋的梦的回忆,足够他余生回味。
从怀里掏出那块莹白的玉佩,手指轻轻碰上了那个“苏”字,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袭上心头。
忽得攥紧了拳头,陆遥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那个人占了自己的清白,他该恨她才对。
怎么还能想借口替她开脱?
怎么还能觉得庆幸?
他不该是这种不知廉耻的男人才对。
他们不过是幼时有过几面之缘,这不能作为她强占了他身子的借口。
可是,他这一生本也没想过再嫁人,这清白的身子又能留给谁呢?
若噩梦中注定要出现一个女人,那他倒希望那个人是她。
只是她那样聪慧的女子,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给旁人?
若她碰的是别的男子,也要将贴身的玉佩送给那人吗?
万一……万一有人拿这件事利用她,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