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脸上的凉意 ,他说了句下雪了,用肩头撞了撞齐玉:“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两句诗。”
村里大多数人家已经睡去,只有少数几家点着灯,万物肃静,齐玉虽冷,却也是心中平静的。
这两日他在杏花村,不知做何事,不知说何话,犹如点缀背景,与四周格格不入。
两人并肩走着,他好像找回了属于他的天地,邹然有了存在感。
相识这么多日子,齐玉倒是第一次从季子漠这个神童嘴里听到诗这个词。
仗着黑夜遮目,他肆无忌惮的望过去:“什么诗。”
季子漠嘿嘿笑了两声:“不合适却很应景的情诗。”
齐玉:“什么?”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万物悄无声息,齐玉听到自己心中轰鸣一声,响彻天际。
悸动中,他浑身被震的轻颤了下,那棵被埋在深处的喜欢,破土而出。
郑柏叙给他写了许多的情诗,他看时赞叹郑柏叙的才学,琢磨着他的韵律用词。
季子漠随口说出这两句,齐玉知不是写给他的,却毫无理智可以分析诗句如何。
齐玉问:“后面的呢?”
季子漠:......“忘了。”
时空转换,诗词也大不相同,在现代这两句挺出名,后面的季子漠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两句不是原诗,原诗是: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要是这般说,如果现在皇城下雪,原诗就是说你和郑柏叙,改过的诗是说我们现在。”
季子漠放松时,纯粹是嘴比脑子快,自己说完还觉得挺有意思。
齐玉情不知所起,之前被他刻意忽视压制,因两句诗强势的破土而出,还不等他理清,便听到季子漠如此说。
若是脾气爆些的,应是上去就和季子漠打一架,再不济也要发发脾气生个气。
可齐玉做不来打架的事,也做不来发脾气的事,如走火入魔般,胸腔的郁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又疼又悲。
低气压袭来,季子漠只觉又冷了些,天黑也见不着齐玉脸上的微情,自顾自的说着话。
扯东扯西,想到什么说什么。
村尾的几座老房子破旧不少,这里离溪流远些,能搬的也就都搬到了前面。
赵傻子的院门少了一扇,季子漠和齐玉直接走了进去。
瘦长的黑狗汪汪叫着,警惕的从灶房跑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揉着眼的赵傻子,浑身上下都是干草屑。
季子漠往灶房张望了下,只有眼皮薄的一床被子,上面堆了一层稻草,因赵傻子起来的动作,往两旁散开。
赵傻子瞧见季子漠,忙问:“现在就挑水吗?”
天冷的季子漠也不想多说,把手中的被子放在屋檐下,说被子送他,季安提的挑水等活计也不作数了。
说完没在管无措的赵傻子,带着齐玉离去。
雪缓缓变大,黑夜中,村中的小路不是很好走,齐玉走的不习惯,几次都快要绊倒。
他注意着脚下,不妨手腕被人握住。
“介意吗?”
齐玉回:“不介意。”
在心脏跳动加快的这刻,他怎会介意。
几拐的小路,季子漠觉得远,齐玉却觉得怎如此近,无论是来时的闲聊,还是回去的安静。
回到家中,村中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季子漠和齐玉分别把自己身上的落雪拍去。
又烧了热水,两人坐在灶房洗了脚。
一共两间住人的房间,如何睡在齐玉心头盘旋。
季子漠洗漱后,进房见到齐玉在他烧水时把床已经铺好,鼓励道:“这床铺的不错啊!”
齐玉:......
不等他心里忐忑,季子漠转身道:“我去季安屋里睡,你早点睡。”
季丫是个女孩,不过还小,睡一张床也没事。
齐玉:“你们三人睡,怕是会挤。”
季子漠停住脚,表情变幻莫测:“我觉得和你睡,会更挤。”
齐玉怔楞后窘的转身进了门,他靠在门上,脸色通红。
季子漠说他睡觉不老实,这点齐玉自然知道,只是被明着点出来,实在尴尬。
季子漠在门外摸了摸鼻子,他不和齐玉睡一个屋,倒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他也不是圣人,到时候有了不该有的反应,两两对望,多尴尬,尴尬不说,自己也憋的难受。
把季安季丫挪了点位置,季子漠睡在外侧,盖着旧被睡去,只是一夜不得翻身。
赵婶子家养着鸡鸭,猪,天刚雾明,公鸡就扯着嗓子打鸣。
季子漠拉过被子蒙着头继续睡。
“大哥大哥,嫂嫂把灶房烧了。”
季丫慌慌张张的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