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用力收回手:“哪里有汗?你嘴中无实话。”
季子漠讲理道:“我说的是快热出汗, 没说已经热出汗,你刚才没感觉到,已经很烫了?再多睡会, 就要出汗了。”
两人同时起床会有些尴尬, 齐玉懒得搭理他的鬼话, 背过身靠着墙。
等到季子漠穿好衣服出了门, 才红着脸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
哥儿的腹部偏软, 摸上去如豆腐,齐玉原以为男子应当也是一样。
刚才季子漠把他的手按在了他的腹部, 齐玉才知, 是如此的不同,很硬,摸起来不是很舒服,却又用一种哥儿没有的力量感。
季子漠拿着香油钱去了无涯寺, 提着几副药回来时已止中午。
院里的季丫季安又在喂猪, 季子漠随口问道:“你们嫂嫂呢?做饭呢?”
季丫季安同时看向他, 眼中划过不安:“嫂嫂说出去一趟, 说和你说好的。”
桑农县,董家
当下人来禀齐家少爷来时, 董寒玉正陪着哥嫂吃饭, 几人闻言皆是一愣,猜不透他所来为何。
董寒玉领着下人来到角门, 王氏拽着董寒星也跟了来, 道:“既然放心不下,想来见就来见见吧!”
董寒星出声解释:“我并未......你莫要多想。”
王氏回头,淘气的哼了下鼻子:“此地无银百两。”
牵连的手猛地被人握紧,王氏抬头看到他眼中两分慌乱, 得意的笑了:“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都是我。”
董寒星别开眼松开她的手,说了句不知羞。
王氏跟在他身后眉眼弯弯,世人谁都不知,少女怀春,懵懵懂懂时,她就看上了他,只是他眼中无她罢了。
董寒星与王氏留在了门内,董寒玉带着人出了角门。
昔日故交,现如今,一个锦绣绫罗,一个粗衣麻布,两两对望,董寒玉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道:“找我何事?”
“这里是六十两银子,和四十两欠条。”齐玉立在天地间,抬手把两样东西递向他。
他是人而非神,现如今站着,不过是因每日的药养着,内里的溃败,只有他自己感受的出。
齐玉上山猎了两只虎的事,早已传遍了桑农县,衙门定的一只虎十两的事,也是人尽皆知。
现如今六十两举在面前,董寒玉就是傻子也知道了所有。
他如被人当头一棒,瞬间红了眼眶,指着齐玉大骂道:“怎么会有你这般蠢的人,一百两我丢水里都不心疼,值得你去拿命搏,老虎怎么没咬死你,咬死你个没脑子的蠢货。”
董寒玉想,这不算心疼,不算关心,他只是不能理解,不能理解齐玉这个傻子。
齐玉见董寒玉只顾得骂不接钱,就走了两步,把钱和借条放到了下人怀里。
全程平静异常,彷佛董寒玉骂的人不是他,直到董寒星带着王氏从门内走了出来。
泪水充盈了他的双眸 ,齐玉像是惹了事,做了错事的孩子,举足无措的张了张嘴。
他想和以往一样的喊声哥,可是却喊不出口。
董寒星看着他,柔和了语气:“莫要多想,现如今未曾闹出什么,就算日后季子漠宣扬了出去,与我们兄弟也无碍,你是你,他是他。”
董寒玉停了骂,不满的瞪了眼齐玉,他最是厌烦齐玉这副骄傲清高的模样,仿佛天塌地陷都压不弯他的腰。
一个家破人亡的人,就应该夹着尾巴摇尾乞怜的做人。
“季子漠是我夫君,夫夫一体,日后他的错我补,他的过我填,不能补填的,我与他一起扛。”
在董寒玉骂齐玉白眼狼的声音中,齐玉逐渐远离了董宅。
城中张灯结彩的热闹,城外枯树成林显得萧条,季子漠跑了一路,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悬着的心猛的放了下来。
不是怕齐玉走,他怕齐玉身子弱,倒在了什么找不到的地方。
季子漠疾步跑到齐玉跟前,把他检查了一番,待发现只有脸色白了些才彻底安心。
齐玉依旧是那套说法,拿了银钱找人去寻爹娘,季子漠问找的谁,他就说是之前的故交,不是镖局的人。
季子漠想着齐家富贵过,定是有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人脉,见齐玉说的含糊,也就没再细问。
季子漠牵着齐玉进城雇了辆马车,马车里,季子漠说了一路,让他以后不要如此离开。
隔了一日,吴县令坐着轿子,带着人来到了杏花村。
季子漠未曾想到县令会亲自来,这殊荣有些高,让他心里生出些许的不踏实。
敲锣打鼓中热闹过后,杏花村村民散去,吴施中让捕头退到了院门外,对着季子漠深深一拜。
季子漠忙拜回去。
吴施中少了往日的懒散,道:“莫要躲,你当得起我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