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众将士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的大将军受伤了,受伤很寻常,不寻常的是那个让他受伤的人,一个女子,还是个妙龄少女,怎么可能!
纵然他们觉得此时梦幻无比,可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尤其是大将军受伤了,对方还是毫发未损的模样,根本不存在放水的可能,真打假打他们还是看的出来的。
若是大将军出现什么意外,那岂不是天大的糟糕,当即有一辽军将领打马而出。
“滚回去。”此时的耶律原是面对着辽军,自然看到,顿时怒喝一声。
盯着思央,耶律原怒意几乎要烧红他的眼睛,他落了下风,这个认知让他十分的不喜欢,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她碾压,无关什么性别,只是对待敌人。
思央也看着他,微微垂目,她的虎口被震裂,鲜血让她的枪杆都变得湿滑。
耶律原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舔了舔唇:“你真的让我很意外。”意外的强,是他没有料到的。
“让你意外的事情可就多了。”勾了勾唇,思央只把枪尖再次对准他,意思很明显。
不想耶律原却是叹口气,复杂的眼神打量思央:“你最多才刚及笄吧。”
挑挑眉,思央淡淡点头。
“真好。”耶律原说的是真心实意。
他抬头看了看天:“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每天都要忍受着来自国人的嘲讽奚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郁郁不乐,最终……”
思央静静的听着他的诉说,诉说自己少年时候的不幸与艰辛。
“这一切,都是你们杨家带给我的。”徒然,耶律原声音转冷,他的目光中有着强烈的恨意:“我曾发誓,一定要你杨家的人,都好好感受那种绝望。”
因为父亲的战败,国人将他视为罪人,少年的耶律原与母亲艰难生活,最后母亲还是郁郁而终,父母的死,加之周围的一切,让他开始计划复仇。
思央感慨他所受到的一切,但却并不可怜他,可怜他,谁又来可怜可怜杨家的那几个兄弟们呢,杨家一门儿郎几乎死绝,只留下杨家的一门孤儿寡母。
“两国交战,死伤难免。”思央沉声:“当初你的父亲没死,死的就是我父亲。”
耶律原不会赞同这句话,也就如同,思央也不会理解他这种灭人一门的做法,当然,这是站在各自的角度,谁也无法说服谁,那么只有一战。
枪与矛在此相交,两人战意越加浓郁,双方都再次挂彩。
辽兵众将领急切,不过在远方那黑压压的人阵渐渐接近后,只能按下心中动作,开始戒备。
大宋援军此时赶到,领头几位将领都是熟人。
大郎杨延平,二郎杨延定,三郎杨延安……七郎杨延嗣。
中间一人高了杨家兄弟半个马身,黑色戎铠,眉宇锋锐。
宋军止步于辽军距离相同,两军对峙,中间是一枪一矛的生死之战。
杨家兄弟互相对视,皆是抿紧了唇,咬紧了牙,握紧了手中兵器,他们很想代替自己的妹妹,可也知道并不应该,只能紧盯着,要是一个不好,一定要去救下妹妹。
赵元休手刚摸上腰间佩刀,就被人按住,他抬头看向大郎,大郎冲他摇摇头:“先把这一切交给八妹。”
如此,宋辽两方都把目光放在中间两人身上。
手中枪一个猛转,硬是磕飞了男人的长矛,没了武器,男人的铁拳袭来。
思央丢下长、枪,赤手空拳的与他相搏。
“我不会输,绝对。”耶律原口角带着血,额头带着青筋。
思央默不吭声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上,耶律原直接被击的倒退几步,稳住的他又再次扑过来,前者迎上。
‘砰’
身体砸在地面上发出的闷响。
纤细的手沾满鲜血,卡在男人的脖子上,将他死死的按住,另外一手成拳,一拳,一拳的往他脑袋脸上砸。
“仇恨,家仇国仇,又谁造成的,若是你们辽人不要肖想着别人的土地,会有这么多悲剧吗?”一拳。
“当初败的是大宋,那如今又是谁的仇”又一拳。
几拳下去,耶律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脸,已经鲜血模糊。
思央停了手,双手揪着他的脖领将他半提起,指着那边哗然起来的辽军厉声道:“你只看到了你的仇恨,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身后的几十万大军。”
她的声音带上嘶哑,但传的很广:“辽国几十年来,兢兢业业的想要攻占中原国土,这是你们的狼子野心,但是我想,并不是每一个辽人都想要占领别人的领头,更不想要发起战争。”
“你的父亲因为战争而死,你的母亲也是受此牵连,现在两国交战,无论胜负如何,大宋辽国,将会有千千万万个儿郎为此付出性命,他们还很年轻,有的甚至没有娶妻生子,没有体会过天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