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反射般放慢了速度。
九叔这才放心了,他夹了一筷子酸荞头,吃完后慢腾腾地说:“你说你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林莱:“啊?”
九叔用筷子点了点番薯:“薯啊。”
林莱:“。”
在粤语中说一个人“薯”,差不多就是说人家木、呆,所以他老人家在拐着弯说她是个呆瓜。
林莱嘀咕:“人家就是不想去上学嘛。”
九叔一挑眉:“嘀咕什么呢?”
林莱:“没什么。”
她埋头继续吃饭。这次她自己就很注意了,只吃了九分饱,她就停了下来。
九叔都愣了愣。
他没说什么,放下碗筷出去了,很快端了一个碗回来了,里面有两个煮鸡蛋,“本来不打算给呆瓜吃的。”
林莱吐吐舌头。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没能抵住身体意志,拿过一个煮鸡蛋,仔细剥了壳,送到九叔跟前,“爹,您吃!”
九叔矜持地“嗯”了一声,把鸡蛋接了过去。
剩下那个煮鸡蛋,就是自己的了。
哇咔咔。
林莱美滋滋地吃着鸡蛋,心说她以后还是得注意下暴饮暴食的问题了,总这么犯猪瘾也不是个事啊。
等吃完饭,林莱自觉收拾了碗筷。
回屋时看到黄历,林莱这才想起来她今天要去蔗姑家一趟*(注1),就去问九叔:“爹,你今天要用车吗?”
九叔回道:“我就去一趟镇西头的阿良家,用不着驴子。咋,你要用?”
林莱点点头:“我这不是要去蔗姑家吗。”
九叔顿了顿才说:“知道了。”
林莱见状就故意问道:“爹,你有话要我带给蔗姑吗?”
九叔语气生硬地说:“怎么可能!”
林莱:“哦。”
九叔:“别哦哦了,早去早回。”
林莱忍着笑:“知道了。”
蔗姑呢,是九叔的同门师妹,住在距离西蕉镇约有十里的东頭村。一直以来,蔗姑都对九叔芳心暗(明)许,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林莱退下后,虽说是要早去,可也没那么早。
她跑去谷仓,从存蛋的罐子里各拿了十个鸡蛋和六个鹅蛋,仔细放在篮子里。接着又打开她的储食柜,粗略盘了下她的存货,然后拿出了六块柿子饼,用纸包好。想了想,她还是狠下心来,拿出了五粒摩尔登糖,更仔细地用纸包好。
这还不算完,林莱又去了她们家的菜园子,捡最白胖的白萝卜拔-出来几根。其中一根白萝卜,林莱用水洗吧洗吧,直接上去咬了一口,脆嫩多汁,好吃!
林莱又吃了两口,这才停下来。
剩下的白萝卜和萝卜缨子,则是这次驴兄的报酬。
毕竟它这次除了林莱盘好的这些东西,还要拉半袋子番薯么。
家里的驴兄也很喜欢这一茬萝卜,吃完就驮着东西嘚嘚地上路了。
林莱跟在旁边,朝着东頭村进发,嘴里还哼唱着:“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也不骑。”
期间,她还过了一次河。
这里的河,就是莱河。
她母亲……河!
真说起来的话,莱河确实养育着眉县及其周边村镇啊,她说她是她妈,也不完全奇怪,对吧!
不管,她自己编的身世故事完全不奇怪,不完全是她的黑历史!
不然,她就真的要在羞耻心的鄙视下跳河了。
唉。
林莱惆怅着惆怅着,就来到了东頭村。
她到蔗姑家时,蔗姑正好给一个被惊着的小孩儿收惊。
林莱没有贸然打扰,就静静在旁边看着,等蔗姑将人送走,她才过去喊了声:“蔗姑。”
蔗姑上来把她好一阵揉搓:“干妈刚买了甘蔗,就等着你呢。”
要不说蔗姑其实是明恋九叔,听她的自称就知道了。蔗姑还想着更进一步,把“干”去掉来着。
林莱眨眨眼,肚子里便开始往外冒坏水。
在之后,她边啃甘蔗边说她爹想送去她读书,还想了好几个大名。
像什么青霞啦、朝英啦、忆莲啦。
前面两个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个“林忆莲”。
在林莱看来,这“林忆莲”是后世香江著名女歌手,和“林青霞”这个名字同样恶趣味,但她不是无缘无故提起“忆莲”这个名字的。
看:
本来还笑嘻嘻的蔗姑一听到最后一个名词,就立刻抓心挠肝般难受了:“忆莲!哪个忆哪个莲!”
不用林莱回答,蔗姑就拍着胸脯嗷嗷难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师兄他还忘不记他的莲妹!还忆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