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之刚回府,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再出门。
楚宥鸣等人还未回自己院子,尚聚集在前院,见他出来,除楚宥鸣外,都感到奇怪。
楚宥鸣问:“父亲要去哪?”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出门,楚韶之疑惑,“那赵虎关在商行,我去见他。”
赵虎是命令那俩无赖绑架于奕的背后之人,是去见他,楚宥扬毫不犹豫道:“父亲,我陪您去。”
“行。”楚韶之答应,他能理解,身为人父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绑,楚宥扬心底定然是满腔怒火。
楚宥齐见状,忙道:“爹,我也想去。”
他既提出要去,楚宥行怎可放过这个机会,他紧接着道:“爹,我也去!”
楚韶之:“……”
他同意了吗,这一个个的都想去凑热闹,楚韶之表示拒绝,“你们俩明天要回书院,今天奔波辛苦,好生歇着,明日回书院用功读书。宥扬陪我去即可。”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灭了去商行的心思,心里却暖呼呼的,爹在关心他们。
楚宥齐、楚宥行垂下头,乖巧答应,“哦。”
楚韶之目光投向楚宥鸣,他看着冷硬,但做事心细且雷厉风行,“连海出门未归,府内事宜你且多上心,护卫、出行、吃食都多加注意。”
连海是府上大管事,楚韶之心腹,主要协助当家主母管理楚府大事,以及在原主出门经商时,管理经营靖海及其周边未交给儿子们的产业与商铺。
从前楚老夫人把持着楚家大大小小的事儿,连海在府内插不上手,便专心管理商铺,忙得见不到人影,这次出门小半月了,还未回来,关差下山后已经给他传信,不日便归。
届时府内有连海在,又有做事周到的周氏,楚韶之放心。但如今连海不在,楚宥鸣能代劳再好不过,楚韶之很看好这个儿子。
“我知道了,会安排妥当。”楚宥鸣回,心底觉得哪里怪怪的,过往十几年没听过楚韶之命令行事,上次出门回来后,听他话好几次。
楚韶之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抬脚往府外走,楚宥扬跟上。
楚韶之一眼便看出驾车的车夫不一般,身量不高,身体却很精悍,目光坚毅,是个练家子,这样的车夫有两人。
很有安全感。
关差办事更靠谱了,楚韶之心下赞许,还未夸奖,便听关差对他道:“老爷,大公子说今后府内主子们出门,都要带两个练家子的护院当车夫,未雨绸缪,真细致。”
关差不知道今早下山时车马之事,他以为是因于奕小公子被绑,楚宥鸣便做此决定。
怪不得楚宥鸣知道他要出门,楚韶之夸道:“他做事周全。”
楚宥扬看他一眼,母亲已经偏向楚宥鸣,父亲也更器重他吗?
……父亲也曾点拨他经商,于奕之事亦上心重视,点点滴滴在心中盘桓,楚宥扬摁下心底的不快。
马车驶离楚府,不多时便抵达楚家商行。商行在码头那片,贩夫走卒来来往往,人声嘈杂,又临着海,海风呼啸。
楚韶之披了件斗篷,走下马车,身后跟着楚宥扬和关差,以及两个练家子的护院,一行五人径直走进商行。
楚家主病重之事人尽皆知,自打传出病重消息后,便不曾露面,商行之事皆由大公子、二公子、关差以及连海出面解决。近两月商行需要家主拿主意的公事,由关差取回府上交由家主处理,再送来商行。
外头关于楚家主情况的传言每况愈烈,道他病重不起,道他已是弥留之际,更有甚者道他只是吊着一口气。
楚家主病重后首次现身,虽能看出气色不大好,但完全不至于到传言中的地步。
楚韶之下了马车便察觉落在自己身上视线极多,楚韶之目不斜视,心无旁骛,进入商行后,围上来好些人,楚韶之粗略扫了眼,其中有几名心腹。
他没有寒暄的打算,直接道:“关差,赵虎在哪,带路。”
关差走到前面,引他穿过中堂进入后院,后院入口守着护院。后院更深处,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门口守着护院。再往内,关押赵虎的房门外,还守着两个护院。
看守严密,可谓是无隙可乘,赵虎要跑,插翅也难飞。
停在房门外,关差示意看守的护院开门,门甫一打开,护院快速进屋将赵虎押住。
楚韶之迈入房内,看向双手被锁在身后的赵虎,满脸横肉的草莽大汉,不是心思缜密之人。
赵虎硬着脖子叫嚣,“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老子!”
楚韶之没回,坐下后才反问:“你胆敢吩咐手下人绑架楚家子嗣,怎么认不出我是谁?”
“你、你是……”赵虎脸色巨变,猜测道,“是楚家主?”
楚家主名声人尽皆知,却不是他能见到的。
楚韶之不言语,他不说话就是默认,赵虎神色慌乱,再看站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