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宥齐在外听见, 觉着好笑,看老夫人一会青一会白的脸色,无奈摇了摇头。
他便不进去凑热闹了, 楚宥齐退出正院,待爹回来他再过来吧。
楚宥齐回到岁安院,准备送给怀星的银饰,他已经有了念头,楚宥齐拿出纸笔,仔仔细细画出来, 只是他画工令人完全不敢恭维,许是除了他,没人能看出来是何。
但楚宥齐十分满意, 咬着笔头想了想,提笔写下三字——满天星。
楚宥齐满意地放下毛笔,对着宣纸傻乐。
夕阳西斜,转眼便是日暮时分, 楚宥齐估摸着爹他们要回来了,前往正院, 他刚到正院, 便见楚府大门敞开,周氏等人已经等候在门前, 迎接楚韶之几人回来。
楚宥齐大步流星上前, 站到他的位置, 可巧, 正好见马车停在楚府门前,楚宥行从爹马车上下来。
楚宥齐先瞪他一眼,不讲义气的家伙!
可惜距离太远楚宥行没看见。
后面一架马车, 颜氏和楚静娴先后下来。楚静娴看着不大好,似是因陆家那等子破事儿伤透了心,情绪低落。
周氏走上前,“静娴受苦了,回家就好。”
楚静娴垂下眼,微微颔首,“谢周姨娘关心。”
陆天恩养外室的事,这两月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和离了,消息传得快,传得广,盯着楚府的人可不少。
不管以往闹得多难看,但此时她们皆是楚家人,荣辱与共。
周氏握着她的手轻抚,与颜氏一人一边,簇拥着楚静娴入府。
楚韶之吩咐关差,“姑娘的嫁妆,抬去明华院。”
关差应下,楚韶之迈开步子往府内走。
楚宥齐寻着机会,凑到楚韶之身边,抬手侧挡着嘴,压低声音,“爹,祖母发了好大的火,就等着您回来。”
见他偷偷摸摸通风报信,一脸‘爹您当心’的模样,楚韶之拍了拍他肩膀, “我知道了,没事。”
楚宥齐微微颔首,落后一步盯楚宥行,质问他:“为何你去海州,不叫我一起?”
楚宥行理直气壮,“我想叫你,可爹同我们说后,只给半个时辰准备,你去有阳镇了,给你传信都来不及。再说了,姐姐一和离,我便写信回府,吩咐小厮快马加鞭去有阳镇给你递消息了。”
“行吧,放过你。”楚宥齐道,见爹迈入正院,两人闭上嘴,一同跟进去。
正院内,还未走进便能听见老夫人的声音:“静娴,陆家做事不地道,我知你受了委屈,但也不能不声不响就和离了。”
颜氏护着楚静娴,“娘,这事怪不得静……”
她还未说完,便被打断,老夫人呵斥,“闭嘴,没与你说话,不要插嘴。”
颜氏什么也不和她提,这帐她之后再算。与之前的暴怒相比,老夫人说话不好听,但相对温和,“都是要出嫁的女儿,你让静姝怎么办?你还有亲弟弟,你让宥行如何相看人家?”
楚静娴沉默不言。
楚静姝嘴唇微动,看了眼周氏,开口道:“祖母,孙女不怪姐姐。姐姐受了委屈,若是不和离,岂不是要受一辈子的委屈,设身处地想一想,孙女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日娘从爹院里回来,便将楚静娴要和离之事告知她们,将利弊也同她们说清楚。
同为楚家要出嫁的女儿,见爹如此给楚静娴撑腰,楚静姝更多的是欣喜,这意味着她日后也能得到同样的支持。
楚宥行听见老夫人那席话,心中不爽快,他认真道:“祖母,且不说孙儿相看亲事尚早,就是相看亲事,女方家里更看重的是我,与姐姐无关。”
老夫人皱起眉头,她压下怒气尽量心平气和,怎想小辈一个接一个反驳她,楚韶之如此便罢了,小辈们也胆敢有样学样!
特别是宥行,从小疼爱到大,竟也不顶用,胳膊肘往外拐,十几年白疼了。
楚韶之行至主位坐下,老夫人目光随他移动,眼底暗藏怒火。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同我商量?”老夫人质问。
楚韶之道:“事急从权,再者您近来身子一直不舒服,儿子不想您操心,劳累身体。”
说得再好听,也不能掩盖故意隐瞒她的事实,老夫人道:“你将楚家脸面至于何地?知道外面会如何议论楚家吗?楚家不能有和离归家的女儿!”
她提高了声音,言语刺耳,楚韶之道:“和离之事,府衙已经登记在册,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老夫人胸膛起伏,楚韶之继续说:“外人闲言碎语何必理会,我不倒,楚家不倒,便无人敢犯到眼前来。母亲,倒是您的做法令人寒心,您身为祖母,孙女受了欺负,您不为她鸣不平,还要质问她为何不继续受欺负,您心里是静娴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他借着说老夫人,也在敲打在座所有人,儿女、儿媳都是聪明人,就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