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鞋柜是重灾区,他在幼儿园老师的花圃里都没见过这么多种颜色。
再查账单,短短几天时间,那家伙没买房没买车,吃喝玩乐花了他整整五十一万块钱。
徐司前捏了捏眉心,一通电话把宋渠叫进大平层。
老友见到他,立马大倒苦水:“老徐,你总算回来了,我这个心理医生既当保姆,又当间谍,简直要发疯,你得加钱……”
徐司前听完这些天发生的事,略松一口气。幸好,那家伙没去碰那个案子,吃吃喝喝花钱,没造成特别恶劣的影响。
“这小子这次和我说,想要做主人格。”
徐司前神色平静,对此并不惊讶。
宋渠继续说:“我对你的治疗方案有两个方向:一是,让你们俩合二为一,这种难度比较大。二是,将其中一个杀死,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徐司前思考一会儿说:“等我查完这起案子,身体可以让给他,他没有我的记忆,可以做真正的徐司前。”
“那你……”宋渠欲言又止。
徐
司前抬眉,淡声道:“我并不留恋。”
宋渠想过很多种答案,却没想过会是这种。
徐司前说,他并不留恋。
这五个字,在心理层面上有很多释义,最浅显的是抑郁。宋渠低声叹了口气说:“老徐,这几年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徐司前和往常一样没说话。
宋渠可以看穿很多人,但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只得低声叹气。
*
今天没大案,也不用值班,凌霜下班后带上吃的去桃花西村找那个女孩。
前两次过来,都在晚上,这次是在白天,热闹许多。
小区内设施陈旧,只有大门口有摄像头,这里住的都是些中老年人,几乎看不到年轻人。
太阳偏西,在家里闷了一天的老人们,正聚在树下喝茶、打牌。
凌霜去女孩家敲门,发现没人在家。
她下楼,站在道旁看了会儿牌。女孩年轻漂亮,总是容易引发谈话欲。
“姑娘,你不住我们这里吧?”一个老太太问。
“不住这里,来找一个小朋友,她住这栋。”说着话,她故意往后指了指。
人多的地方消息多,果然,很快有人应声:“你来找果果啊?她恐怕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家。”
女孩大名叫金果,果果是她的小名。
“没事,我等一下,不着急。”凌霜笑着继续看牌。
又有一个老人插话说:“奇了,果果连幼儿园都不去念,居然有人找她。”
“讲起来,我有好多天不见大阳了。”
“他到处瞎混,不在家嘛很正常。”老人们边打牌边聊家长里短,凌霜只听不问,借机理清了人物关系。
大阳是金果的爸爸,在附近工厂上班。男人平常游手好闲,没事喜欢喝酒,喝多了就会打老婆和孩子。
邻居们偶尔劝劝,但男人依旧我行我素。渐渐地,便没人再管这事。
不多久,那个叫果果的女孩出现在视野中,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裙,皮肤黝黑。
她见凌霜突然造访,眼里划过一丝警惕,但依旧挤出笑容。
凌霜朝她晃了晃手里袋子,说:“路过附近,给你送点吃的,全家桶。”
她家附近没有这家炸鸡店,女孩突然意识到,凌霜是特意过来找她的,并不是什么顺路。
而且,这位警察刚刚还在楼下询问过邻居。
他们发现了什么?女孩心脏怦怦跳,脑袋控制不住乱想。
“怎么了?”凌霜轻轻拍过女孩肩膀。
金果回神,接过东西,乖巧道谢,凌霜忽然提出要去她家用卫生间。
她没有理由拒绝,只好领着凌霜上楼。
客厅打扫得很干净,门口只有一双沾满尘土的儿童鞋,目光所及之处,一双大人穿的鞋子都没有。
卧室房门敞开,光线不亮,没有大人在家。
凌霜收回视线,把带来
的吃食放在桌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你爸爸妈妈还没下班吗?”
女孩说:“他们都很晚才回家,工作很辛苦。”
凌霜点头,转身进入卫生间佯装如厕。
卫生间很窄,朝西的窗户大敞着,洗脸池连通着水管,里面逸出阵阵臭味,架子上的洗脸毛巾很脏。
这家主人似乎不太做清洁,但是马桶刷和纸巾篮却很干净,像是新换不久。
凌霜回到客厅,女孩递给她一杯水。
凌霜端着杯子,环顾客厅——
洗衣粉味很重,地板比卫生间要干净很多,看出有特别清洁过,立式空调底部也是最近擦洗过,比上面白。
这时,凌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