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太傅却是主动要收我们岁岁为徒。”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笑着接话,“沈太傅要收姑娘为徒那日,可是有趣,姑娘拒了沈太傅,还说得让沈太傅先问过她娘亲呢……”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可太后唇间的笑却是凝滞了一瞬,她这才抬眼正视穆兮窈,却是语气淡淡
,能生得这般出色的女儿?[(,也算是你一件莫大的功劳。”
穆兮窈听罢,强扯出一丝笑,“多谢太后娘娘。”
或是看出太后对穆兮窈不冷不热,甚至不大欢喜的态度,又有人笑言,“外头都说,二姑娘虽得先前吃了些许苦头,可到底还是命好,生了这般讨喜的女儿,往后还能成为安南侯府的主母,不知惹得多少人艳羡。”
穆兮窈闻言,微微垂眸。
这话表面听似没甚问题,可实则就是在讽刺她,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罢了,不然就凭她的身份,哪里能攀得上安南侯府这个高枝。
一旁的林毓听得这话,更是蹙紧眉头,说话的妇人她识得,是国子监司业苏赋的夫人,此人一向拜高踩低,最爱阿谀奉承,今日倒好,马屁拍到这厢来了。
她脾气冲,向来不愿容忍,更何况这可是她侄媳妇,哪能平白让旁人欺负了去。
然她尚还来不及开口,身侧人却已快一步道:“苏夫人这话,我倒是不大赞同的,若光是命好而无真本事,哪里能教养得出这般优秀的孩子,更何况是抓住侯爷的心呢……”
“大夫人说得极是。”
唐家大夫人话音才落,一道低沉浑厚的声儿骤然在屋外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林铎阔步而来,身后还跟着沈澄。
太后见得他,笑道:“怎的突然回来了,还同沈太傅一道。”
林铎拱手施礼罢,答:“毕竟是岁岁的拜师礼,外孙特意告了假,回来时,正巧在门口遇到了沈太傅。”
谁知一进来,就听到了方才那些话,林铎可没打算善罢甘休,他看向站在那厢的苏夫人,眸光锐利如刃,直看得苏夫人如芒在背。
少顷,林铎却是笑,“岁岁长这么大,能如此乖巧懂事,我终究是未在其中付出什么,都是窈儿一人的功劳。苏夫人想是也明白,孩子需得教养才能品性端正,不然说出什么“没有姓,是野孩子”这般伤人的话也未可知……”
穆兮窈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先头岁岁无意提起之事,他居然记到了现在。
纵然林铎不曾明言,可苏夫人到底不是傻子,在场众人亦不是,一下便明白,定是她家那女儿苏茵闯下的祸。
苏夫人提着一颗心,悄悄抬眼去看坐在高位上的太后,瞥见太后面色阴沉,霎时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吱声。
今日这般子场合,太后到底不好发作,只看向沈澄,笑道:“沈太傅既已到了,哀家看时辰也差不多,这拜师礼便准备开始吧。”
沈澄对着太后拱手应声,眸光不由得瞥向站在林铎身侧的穆兮窈,方才他默默看着这一切,虽是未曾开口,但心下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或是这位穆二姑娘生得太像她,使他不得不多关注她几分。
虽说这位穆二姑娘很快便会是侯府主母,但因着家世不高再加之庶女身份,仍是不免被人看低,若是今日无人相护,终究只能默默受着,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因得婢子
来请,沈澄未再多想,依着指引,正式开始这拜师礼。
这礼拢共分三步,依次是拜师祖,奉师帖及听训话。
这些穆兮窈都是提前交代过岁岁的,这拜师祖是在堂上挂上师祖画像,让岁岁在拜过三拜后,在炉上上一炷香。
而奉师帖,则是岁岁跪在沈澄面前,行三叩首之礼,然后献上束脩及拜师贴。
这束脩又名六礼束脩,里头共有六样,芹菜、红豆、莲子、红枣、桂圆及肉干一条,每样都各有寓意。
因得岁岁小,这些个东西怕是拿不动,穆兮窈便特意吩咐红莲,将六样各自放了一些,搁在提篮里。
岁岁磕完头后,红莲将提篮递给岁岁,岁岁又是拜又是跪的,已然有些晕头转向,乍一看得篮子里头的红枣桂圆,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见她久久站着不动,穆兮窈急了,不由得低声提醒:“岁岁,不能吃……”
听得娘的声儿,岁岁这才醒过神,忙上前,把提篮递给沈澄,依着先头穆兮窈教过她的那般,像模像样道:“师父,这是徒儿献给您的束脩礼,请您笑纳。”
沈澄接过提篮,笑着摸了摸岁岁的脑袋,又接了岁岁的拜师贴,便依礼开始了训话,内容寻常,无非是鼓励她将来勤勉好学一类。
岁岁神游天外,光看着师父的嘴阖动,却愣是一个字也未听进去。直到沈澄止了声儿,她才开口软软糯糯地唤了声“师父”。
见岁岁眼巴巴地看着他,沈澄微一挑眉,问道:“怎的,可有什么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