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苋汀跟着他七拐八拐,跑到了另一栋教学楼上世界历史,温苋汀也不知道他都是怎么选的课。
他书都不带换的,直接将哲学书往课桌上一丢,大大咧咧坐下来,敞开腿,撑起下巴发呆,就这样也是一副清冷贵气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世界的起源。
教历史的教授授课讲究的是一个随性,从来不按照课本上的来。
考试也不给划重点,学生及不及格也就讲究一个随缘,如果有缘分的话,他们自会再相见。
戴着眼睛的斯文老师在台上笑眯眯地说,希望能看见每一位同学都再次出现在这本书的授课当中。
众人皆打了个寒噤。
老师今天很有兴致,给大家科普种族压迫与战争。
PPT上一张又一张血腥残忍的照片看得温苋汀面色发白,甚至疑心自己其实是上了个医学生的解剖课。
不止是她,大教室里没有人脸色是好看的。
台上的人依旧笑眯眯。
“变态!”
一堂课下来,温苋汀精神都恍惚了,不想看不想听,偏偏教授又是出了名的优秀,讲课很厉害,很能吸引学生,连温苋汀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都听个了□□成。
季言矜淡淡瞥了她一眼,拎起书又起身,带着他的哲学书奔赴下一堂课。哲学老头知道都要感动落泪。
他脚步不紧不慢,如同高傲的神,睥睨众生。
温苋汀就是跟在后面的鸡崽子,怂怂哒哒。
两人又跑去上了一节英语课。
到底哪来那么多的课好上。
大学生的课量是不是太多了!温苋汀上课要上吐了。
夕阳西下,晚霞映照了半边天,灿烂明妍。
透白的纱帘被风吹起,又落下,有些许挡不住的光轻抚过他的脸颊,疏离至极,也美丽至极。
温苋汀呆呆看着,趴在课桌上沉默。
不止他们没有走。
前排还有一个留着一头漂亮长卷发的女孩子也没有离开,伏身在写些什么,可能是在抄笔记吧。
不是所有大学生都不努力的,有些人早早就有已经有了人生的规划,在刻苦的坚持的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进。
人生怎么样才算不虚度?
或者,其实所有人都是在虚度人生。
努力也好,摆烂也好,优秀也好,差劲也好,都是活在别人眼中,活在社会规则当中。
温苋汀也活在自己的规则当中。
女孩子终于放下了笔,抬头望一眼窗外灿烂又耀眼的夕阳。秀气的侧颜在这一刻仿佛也被熏染上了诗意,女孩子的表情悠远又静谧,她就这么看着看着,良久,缓缓吐出一句,“好饿啊,该吃晚饭啦。”
“……”温苋汀摸摸肚子,突然也感觉自己好饿了。
她扯扯季言矜的衣角,鼓起勇气问他,“吃饭去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季言矜眼帘半掩,眸底幽暗,薄唇一闭一合,就吐出扎心的话。
“同学,你谁?”
“……”
……哦,玩不认识是吧。
小季少爷还傲娇着呢。
温苋汀揪着自己的衣角,“同学,看你长得帅,请你吃饭可不可以?”
“丑拒。”
“……”
温苋汀抿抿嘴唇,再接再厉,“哥哥,妹妹请你吃大餐。”
……哥哥。
叫他哥哥。
温苋汀搞什么啊,脸皮这么厚,季言矜撇过脸去,算了,她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苋汀盯着男生烫红的耳根,捂嘴偷笑,夹起嗓音又喊了一声,“季言矜哥哥,去不去嘛?嗯?去不去?”
哪有男生受得了这个的,女生夹一下就软哒哒了。
“烦人,走开。”
季言矜近乎恼羞成怒,俯下趴在桌面,他也知道自己火热的耳根会出卖自己,脸一埋,连同耳根一起捂了个严实。
哪有这样的,随便哄一哄就妥协了,他还要不要混了?
女孩子嘛,哄人很不走心的,嘴巴张一张,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
他才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