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那边,时肇到现在依旧什么都没交代,他的律师也很强势,一直在为他争取保释。
从面上看,局势是对时肇有利的,但负责审问他的警察,却微妙察觉到了时肇情绪的变化。
他比刚进来时焦躁了,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逃不过老刑警的眼睛。
“被关了这么久,情绪难免会变得焦躁吧?”旁边的小学徒没察觉有什么问题,他甚至觉得在他们这么高强度的审问下,时肇还能把情绪控制得这么稳定,已经非常厉害了。
“不是这种焦躁。”坐在审讯室外的人摇了摇头,摸着下巴思索着,“他好像想急着出去办什么事。”
小学徒皱了皱眉:“什么事?”
他师父没有回答,转而问他:“H市那边有回话了吗?那天出现在植物园的红衣女人呢,查到什么没有?”
萧铎跟他们说了这个情况后,他们就立刻联系了H市的同事,时肇很可能是跟着乔蕊琪来到S市犯案的,一切的源头还是在H市。
“您问得真是时候,刚刚才收到消息。”小徒弟看着植物园那边的回复,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那天的监控出了故障,没有拍到这个女人。”
“呵。”旁边的人笑了一声,倒是意料之中,“那还有其他目击的人吗?”
“暂时没有,那天植物园闭馆,只有值班的几个人在,都说没见过。”小徒弟说着,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测,“师父,你说这是不是时肇设计好的啊?”
他自己就是植物园的老板,对植物园情况十分了解,想利用这些很容易。
“总之,先找到这个女人,她说不定是本案的关键。”
“知道,H市那边也在调取沿路的监控了,如果真跟时肇有关,他肯定跑不掉。”他能破坏植物园的监控,但总没能耐把天网系统也破坏了吧?
因为时肇很可能还跟之前的买凶杀人案有关,两地的警方都加班加点在调查他,警方这边还没什么新的进展时,先有人上门报案了。
报案的是一对中年夫妻,说他们的女儿L陈芸,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失踪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报案?”
“说是之前每天都和他们微信联系,但是这两天突然断了。”小徒弟的语速飞快,把刚才H市警方发来的消息一股脑地往外倒,“这个陈芸,在H市的一家酒吧工作,一个多月前突然发消息跟父母说自己犯了事,要出去避避风头,让他们都别找自己,如果有人问,也说不知道。这两夫妻以为她真犯了事,还帮她隐瞒,直到最近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说到这里,他才终于喘了口气,接着讲时肇和陈芸的关系:“接到报警后,H市警方就先去了她上班的酒吧调查,那边也说她一个多月前就没干了,最重要的是,有人见过时肇去酒吧找她!”
“难怪。”听着的人眯了眯眼,盯着审讯室里的时肇,“这样所有事情都能串上了。”
不出意外,陈芸就是乔
蕊琪画里的那个红衣女人,而时肇着急想出去办的事,就是每天和陈芸的父母发消息报平安。
这件事他没办法假手于人,而被拘留的这两天,陈芸跟父母的联系也断了。
他担心的就是,陈芸的父母会报警。
“走吧,再去会会这位时总。”他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时肇看见他们进来,还是惯常地先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被保释。
“先别着急。”警察在他的对面坐下,说话时虽然带着笑,但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剖开人的心,“陈芸,你认识吗?”
听到陈芸这两个字的瞬间,时肇的脸色就变了。
他被关进来以后,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现在他出现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连旁边的小徒弟都明显看出了不对劲。
“说说吧,你和陈芸是怎么回事。”
警察的话音落下后,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时肇紧抿着唇,一个字都没说,对面的警察看了他一阵,主动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来帮你说吧。一个多月前,你约陈芸去了植物园,将其杀害,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结果却在几天后的网络热搜上,看见了乔蕊琪拍出天价的画——她竟然把陈芸画了上去。你害怕事情暴露,便开始想办法除掉她,谁知道中途又出了包歆的事,你以为那天看见陈芸的真的是包歆,便转而请了杀手去医院杀她,没想到失败了。于是你决定亲自动手,因为包歆已经承认是污蔑的乔蕊琪,所以你的目标又变成了乔蕊琪,上次植物园停电的事,也是你做的吧?”
时肇听他说完这么长一段话,终于忍不住笑了笑:“警察同志,你们办案是讲证据的,而不是靠想象力吧?你编了这么多,拿得出什么证据吗?我是认识一个叫陈芸的,但是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你的意思是她被人杀了?尸体在哪儿L找到的?凭什么就说是我杀的呢?”
对面的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