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将手里的筷子捏断。
他擦干净手,忍着怒气将地上的纸团捡起,用一副要将它塞进投球手嘴里的气势从厨房走了出来,将它扔进垃圾桶里。
“我是不会参与进你们那种没必要的冷战里的。”他坐到沙发扶手上,手指敲打着键盘。
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佐久早春时恨恨地重新闭上眼睛:“反正你就是不重视我!”
“你是喜欢争宠的小学生吗?”
“哈!一对三的局面,我怎么着也得发展到二对三。”
佐久早圣臣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多一个少一个对现在的你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没有!”佐久早春时揪住自己弟弟的领子,在对方嫌恶的表情中不停摇晃他的上半身:“你小子可是幺子啊!挟天子以令诸侯懂不懂!加上你,我斗争成功的几率起码能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佐久早圣臣连忙将自己的上半身从这个麻烦精的手中拯救回来:“你太看得起我了......放开我的领子!”
单身公寓内一阵鸡飞狗跳,等佐久早圣臣终于退到两米开外的地方时,他的衣领已经被自己的姐姐揪得皱巴巴的了。
身上的黑气冒得更大了些。
......
即便心里再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佐久早圣臣还是听话地将姐姐送到了车站里。
挥别一脸不情不愿的弟弟,佐久早春时走进车站里,踏入准点到站的电车车厢。
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她伸手掏出来摁亮屏幕。
【哥哥:周末跟圣臣一起回家。】(已读)
她面无表情地将屏幕重新熄灭。
说起佐久早春时和家里的矛盾,其实很简单。
从小成绩平庸的她与奉行精英教育的佐久早家格格不入,参加了无数课外培训后,长辈们终于在她上小学的某一天发现了她的长处。
既是长处也是爱好,她为此心甘情愿付出了六年的努力,天赋加上努力,她在这个项目上站到了同龄人中金字塔的最顶端。
只是幸运并没有眷顾她很久。
左手肩关节在某一次意外中受了伤,她又从金字塔的尖端跌回地面。
失去翅膀她乖顺地听从了家里的一切安排,长辈们企图为她创造新的翅膀。
但她自己找到了。
绘画天赋来得突然,就像是上帝在为她关上那扇门时,在出于好心的情况下,为她开了一扇绘画的窗。
即使这扇窗可以看见的风景与长辈们为她所设想的路背道而驰。
只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好好读书,将来进入编制内成为工作稳定的公务员的佐久早家父母显然无法接受‘漫画家’这种不稳定的工作。
“日本境内的漫画家那么多,有多少是真正能靠这碗饭吃饱的,你自己数过没有?”
“转到偏差值高的学校上学,我们还会害了你不成?”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佐久早春时拎着行李,平静地看着满眼失望的父母:“各退一步吧,我会转到音驹,相应的,你们也别再插手我关于画漫画的事了。”
听话了16年的佐久早春时在17岁过半时选择了离家出走。
而佐久早春时的哥哥是精英教育下出来的成功人士,作为佐久早家长辈眼里活生生的正面例子,他在电话中也对佐久早春时的做法表示了不支持。
于是,佐久早家开始了一对三的冷战。
想到这,佐久早春时在电车里又长叹一口气,心里做好了与家里长时间斗争的准备。
走出车站,天已经黑了,城市路灯亮起驱散黑暗,好在租住的公寓入口并不在人烟稀少的巷子内,令她不必在下了电车后还要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着急忙慌赶回去。
因为前天早上去买饭团时有听到店员说周六会进货,于是她又顺道拐进了小超市。
原本空荡的意面区果然已经被重新填满,佐久早春时也毫不客气地拿光了货架上自己喜欢的意面品牌,像个进村扫荡的土匪。
胃部传来一声为自己未来几天甚至几个星期的晚饭都是意面的哀鸣,而大脑则为自己未来几周都能吃到喜爱的食物而感到快乐。在这种上下矛盾的感觉下,佐久早春时有些艰难地拎着满满一挎篮的意面走到柜台准备结账。
接着便对上了刚推开门进入商店的音驹排球部队员。
夜久猝不及防对上那张带着口罩的脸,惊喜流露于表面,刚想开口打招呼,视线却不自觉往下溜,最终停到了对方的手上。
打招呼的话卡在喉咙里。
手挎整整一篮子盒装意面的佐久早春时:........
不对吧?这个点?你们社团也太勤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