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通知了他,那我就先走了。”
她跟那个哥哥相差八岁不止,因性格使然,从小就因为毫无共同话题,也不是那么亲近,再加上因为矛盾已经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联系了,要佐久早春时现在面对他,她宁可一个小时赶20p稿子。
“我不拦你,不过,”远山莉央敲敲桌子:“最后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妈妈住院这件事吗?”
·
揪着夜久赶到外科病房时,恰逢哥哥和佐久早圣臣一起从病房内走出来。
也许是因为远山莉央提前通风报信的缘故,两人看见病房外的佐久早春时都没感到惊讶。
但只仅限于‘不惊讶佐久早春时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而已。
当两人看清佐久早春时牵着的那只手连接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子,脸上的表情即刻就崩了。
佐久早圣臣显然认出了此人,铁青着脸开口:“夜久卫辅?”
哥哥立刻扭头看向他:“你们认识?”
那可太认识了。
佐久早圣臣没回答他,只是阴恻恻地看着夜久。
佐久早春时对他们的震惊毫无理会,捏了捏夜久的手让他在这等着之后便自行推开病房门,病房外瞬间就只剩下三位男性面面相觑。
三人:......
夜久也不明白如今是不是主动开口的好时机,毕竟刚得知自家女朋友的妈妈正在住院,但他又担心如果在这里跟女朋友的两个兄弟相处得不好,以后会不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思来想去,他决定主动一些,先跟认识的佐久早圣臣打招呼:“好久不见,佐久早。”
佐久早圣臣的脸比井闼山的队服还绿,一言不发地走上前。
......
外面发生了什么暂且不提,佐久早春时走进病房后,非常干脆地把门关上了。
那个在她记忆中永远都很强势的女人此时正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在听见门口的动静时又重新转过头来:“不是说要先去.......小春?”
佐久早妈妈的表情变得诧异,似乎没想到自己离家出走连过年都没回家的女儿会出现在这。
佐久早春时也没走近,就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开口喊了一声:“妈妈。”
妈妈一直看着她,看了好长一会。两人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此时一见,妈妈突然发现,自家女儿的状态似乎比离家出走前要好了很多。
“搬出去之后......你好像变开心了很多。”她说道。
佐久早春时没想用一些虚伪的话搪塞她,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是。”
“这样啊....”佐久早妈妈喃喃道,重新看向窗外。
树叶被春风吹得沙沙作响。
沉默又在病房间蔓延开来,佐久早春时低头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稍长的指甲,隔了好一会儿,病床上的人才重新开口:
“在医院养病这几天,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过年那天,全家人都在,餐桌上还是那几道菜,对面坐着的圣臣又长高了,往常一直丧着的脸因为节日的缘故变得柔和了些,只是他的左手边成了一个空位,上面摆了一套没人动用的餐具。”
“过年那天我发现你又没回家,只是心里觉得很失望,下意识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觉得你还是在赌气,但我觉得你不可能不回来,毕竟你还姓佐久早,身上流的也有我的血,也许我再等等,再过几天你就回来了。”
“但我这几天又想起了这些事情,对啊,你身上也流着我的血,当初你的外公外婆想要阻止我走这条路时,我做了什么?”
她为了抵抗他们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从高中开始算起在国外呆了7年,最后还是因为结婚才回的日本。
“是了,为什么我会在现在才意识到,明明你是我的女儿,明明没有人会比你更像我了。”
“为了让他们低头,我前半生的一半时间都在与他们互相怄气,我花了十六年的时间才与他们和解,难道以后我还要再多花一个十六年来与我自己的女儿和解吗?”
“明明....明明一直以来,我都应该站在你背后的....”
妈妈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什么,但后面的那些佐久早春时已经听不太清了,她感觉自己刚复查过的伤口又开始隐隐发痛,明明刚刚远山医生还说了她的肩膀很稳定的。
脑子里空空如也。
以往固执强势且精明的女人,如今坐在病床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其实之前的吵架是两方都有问题,但佐久早春时选择了最强硬的方式抵抗,先低头的是她的妈妈。
她突然有些心酸,狼狈地撇过头去,觉得只要不看见妈妈的脸,自己就不会想哭,但鼻子还是酸酸的,眼前很快就覆盖上一层水雾。
某句话堵在她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