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十年胜打到现在,你小子这速度可不成。不过,我看你周身剑意更凝实了些,打的倒也不算差。你剑域还在成域初始期,多战斗是好事,不如,回头你继续守擂去?弄个百连胜,方才不辜负你这剑道上的天份。”
玉流川其实在听到此人是武圣时,很是吃了一惊。
人家一介圣者,竟然看过他打擂,还愿意给出指点,心下自是感激,忙又执晚辈礼谢过。
他倒是好奇小师叔是怎么遇上这位圣者的,之前并没听师叔祖提过这么个人,心道这位圣者不会是骗小师叔的吧,这么一想,自己都差点失笑。
不说他小师叔那鬼一般精明的脑袋会不会上当受骗,好吧,她不骗人就算不错了。只说人家一介武圣,真没必要冒充个身份来接触他们这种小修士。
心里虽然好奇,但也不好当着人家圣者的面就问。
七寻笑道:“大叔这些天便暂居我的洞府了,我瞧你也累了,先回洞府去休息,有话回头再说。对了,等你休息好,我们一起去领灵石去。”
十万上品灵石啊,想想都开心。
玉流川依言行了辞礼,回了他自己的洞府。
七寻和虬髯大叔聊的,都是这位圣者游历各界的经历和奇闻异事,让她眼界大开。想着修界万千景像,各种奇观,也不知道她哪天,才能成为武圣,有资格亲眼去看一看。
尤其是这位大叔所讲的佛界风土人情,和七寻上辈子印像中的佛家,有很大不同,她倒是真想去瞧一瞧。
可惜,这位虬髯大叔已是武圣境,又入过炼境,想来不必等飞升灵界,便要去外域战场杀敌的。她若不入灵界,以后大概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而她二哥现在已经是武尊境,以她二哥那修炼的速度,不久以后也是要进外域战场的,一时又有点愁怅。
二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去外域战场,而余下他们兄妹几个,想蹬顶武圣,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所以,哪怕亲如兄妹,也终有分开的时候啊。
没有人,是真的能陪自己一辈子的。连牙齿都能舍弃自己,何况别人?
人生聚散,果然不必强求。
虬髯大叔见七寻欢欢喜喜一小人儿,竟然面露怅然,不禁好笑:“怎却突然惆怅起来?”
七寻笑道:“我是想着,我如今才武师,我家二哥已是武尊,兴许出了炼境不久,便会去外域战场。而我,只怕还要许久许久,甚至未必能修到那一天。
亲如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骨肉相连者,或者都会走散。更何况我与大叔您萍水相逢。
您修为已至此,或许不久便飞升或入外域,若我将来修为受限,只怕以后便无再见的机会,便觉得有些怅然罢了。”
虬髯大叔一个搞体修的,思维素来只走直线,七寻的苟道怂途,他都能理解成真的从心而为,伤春悲秋绝这种事情,恕他无法理解,有那空,收拾几个混蛋,打几只高阶妖兽解解馋,不比什么都强?
但小人儿这也算是真性情了,看在她且大方的份上,虬髯大叔难得愿意做回知心大叔,嗤道:“修道长生,一生所遇人与事,聚聚散散,起起落落,方是常态。相逢是缘,离别亦是缘,你一个小人儿,这才走到哪一步?倒寻思些这些有的没的。聚散都是寻常,你只管自己一步一印,走的踏实,遇人存真,遇事存实,遇物存惜,心便无忧无魔。”
七寻心道,这位粗犷大叔,竟还是得道自然的。
果然年纪大了,境界高了,心境便广阔自然了。
人说老而不死是为贼,七寻觉得这种群攻性的话最没道理也最自私残酷。只要不是蠢愚到一定的地步,岁月沉淀给人的,只会是智慧与淡然。
有着智慧和淡然的老人,永远不可能是贼。
再说了,一个人活在事上,有过青春和奋斗,老了享受余生,怎么就是贼了?
如这位大叔般的人,哪怕是凡间老者,也只有可爱可敬。
七寻笑道:“谨记大叔教诲。”
小丫头是个听劝的,虬髯大叔满意的很,七寻又问他和她师父相识的事,说起来,人家大叔是真粗犷,她师父纯粹是为了避免麻烦才搞成那副形像。
提到这个,虬髯大叔哈哈一笑:“亦是百年前在炼境相识,曾在兽潮中并肩作战过。你师父那人太狂,原本和我这样的厚道人是玩不到一处的,不过他狂则狂矣,却当得天下第一刀之名。
当然,那会儿他可算不得什么天下第一刀,还是一介小修士,可兽潮中我们两队相遇,他救过我的命,我亦救过他的命,倒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
有一次我们出城迎敌,走入绝境,都以为会把小命留在炼境了,他送了我一壶酒,我两在妖兽尸体上喝了一顿,很是尽兴,连临终遗言都说了,谁知道最后叫人给救了,哈哈。你可知你师父遗言说的啥?”
咦,竟然还能听一听他师父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