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宴之后,作为通过童试的学子,还要在州县官率领下前往孔庙谒圣,而后再去学宫明伦堂谒老师。
待到正式入学,作为人均附生的新生,盛苑他们要想提到一下自己等级,还要等到岁试、科试成绩出来才可。
当然,想安屿、卢晟这种有爵位的学子而言,对成为增生、廪生的渴望不那么强烈。
若是说有什么缘由可以推动他们稍微努那么一些些力的话,也就是当廪生可以将自己之前保结的花费赚回来。
嗯,仅此而已。
俗话说得好,开学总在假期后。
所以经过一番折腾式的大型考试,学子们可以无忧无虑的暂时放飞自我了。
毕竟像这种极纯粹的假期已经越来越难得了。
当然,这样的放飞,和大楚官宦家适龄女郎而言,关系不大。
哦,对咯,这里面不包括盛苑。
在景和帝登基以来第一场选秀开始之前,秦太后就让齐姑姑把她大张旗鼓的接进宫去了。
“要是搁以前,姨母肯定不能这样做!”看着乐呵呵跟着人家走的小女儿,盛向浔想抚额。
“这是越老越任性啊!”也不用妻子附和,他自己跟自己说的有来道去儿。
郑氏瞥了丈夫一眼,没搭理这位著名不着调侯爷,继续忙活着大女儿选秀事宜。
虽说宫里太后应该有所照应,不过郑氏也没将这份照应当成底气。
她这么久也看出来了,太后虽然视浔郎为亲子,但是人也随性的很,除却把苑姐儿看得极重外,对昕哥儿、蒽姐儿也只是较旁人热络一些,平时年节礼物不曾少过,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对此,郑氏觉得也正常,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意难平;毕竟,老盛国公作为亲祖父,虽然对苑姐儿极好,可对昕哥儿、蒽姐儿也就那么回事儿。
有他这么大个鲜明对比搁那儿,换作谁,都会认为秦太后的反应正常。
“进宫之后,只要遵着规矩,也不用过于低调,咱们家女郎可不是让人欺负的。”郑氏看着面前手不释卷的大女儿,时不时叮嘱一番。
这大闺女什么都好,就是越大越沉静。
若是没有苑姐儿那个不是上房揭瓦、就是爬树登高的淘气在眼前,郑氏也觉得女郎当时贞静为好;可是看惯了那个小丫头逍遥自在样儿,她看着蒽姐儿沉稳贤淑的举止,就不由的心疼。
“娘亲,您看女儿是让人欺负的性子?”盛蒽洒然失笑,她看了看手里这书卷,忍不住摇摇头。
她只是觉得人当不喜形于色,想要试着开拓城府、增加智慧而已,怎么就闲得老实可欺了呢?
“你这孩子越大越爱多想,哪像苑姐儿,那丫头就是个混世魔王,混不吝起来,管他是谁呢!”郑氏说到最后,也意识到问题关键,不由自嘲,“是了,这孩子脸皮厚,遇上不好惹的,惹完了就往宫里跑,偏偏太后最爱护着她。”
盛蒽听得想笑,敢情娘亲也晓得那丫头靠山大啊!
“您们总是说苑姐儿喜欢胡闹,我却觉得不是这样,这孩子是懂得动脑子的!”盛蒽不喜欢大家把小妹看成鲁莽人,她家小妹机灵着呢!
“是是是!她懂得动脑子!”郑氏也乐见她们姊妹情深,顺着说了两句,“只不过,那丫头动脑子,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挥舞拳头啊!”
她说完,逗得盛蒽大笑出声。
母女俩俯仰大笑的时候,擅于动脑子的盛苑,却撸起袖子,手持树杈挥舞着,大喝着朝皇上亲儿子冲了过去。
……
景和帝此时此刻感觉有些复杂。
看着灰头土脸的三儿子,又瞧瞧旁边儿一脸气呼呼的侄子,和一脸不服气的表侄女……他想笑,又有些好气。
好吧,看着这个最近让他气得七窍生烟的儿子狼狈样儿,景和帝还是很解气的。
至于有些气,则是气恼这俩惹事儿精,典型的管杀不管埋啊!
你们有本事打人,还有本事打得适度,说明挺知道轻重的,怎么就不能打完即撤呢!
出完气赶紧跑啊!
那些内侍宫女难不成还能抓着你们咋的?
一个往华宁宫跑,一个往慈宁宫跑;就算有愣头青追着不放,他们还敢朝安贵妃和太后要人不成?
人家亲儿子、亲孙子让这俩玩意儿揍了都不在乎,谁还能怎么地?
你说说,有那么好的去处不去,怎么就能理直气壮的跟着老三跑朕这儿来啊!
难不成指望朕当堂拍手叫好,说你们俩揍朕的儿子揍得对?!
越想,景和帝就越气,非要把棘手问题交给他是吧!
“亲表兄弟姊妹打闹,自己出去解决,怎好到朕跟前儿哭啼!又不是三岁孩子了!”
景和帝直接轰人。
三皇子姜瑜铭不可思议的猛抬头看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