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柊月:“而且是让你‘保护弱者’的原则遭受冲击的不妙情况呢。又在纠结了?”
夏油杰无奈微笑:“……你……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
“有的。很多。”源柊月点点头,“就比如这件事也在某人的策划之中,试图动摇你的心态,而我还不知道那个某人是谁——不过,他注定失败,杰已经是一块成熟的橡皮了。”
夏油杰不明所以:“……橡皮?”
源柊月比划着,说,每个人都是一块长方形的橡皮擦。
有的橡皮会挨上狠狠的一刀,被切割成截然不同的样子,或许是三角形,或许是正方形,总之再也变不回去了;而大多数橡皮会不断和纸面发生摩擦,经年累月地产生碎屑,绝望的、痛苦的、麻木的,被磨平棱角,打磨成圆润光滑的样子。
源柊月:“你躲过那了一刀,所以开始在社会的打磨中不断生产橡皮屑了,恭喜。”
夏油杰欲言又止:“你究竟在恭喜些什么……”
但他还挺喜欢小源的奇妙比喻,顺着对方的话接下去,“被生活摩擦的过程一听就很凄惨,不断积攒绝望碎片,这样也是值得恭喜的吗?”
“当然。”源柊月说,“因为你不是一个人。”
夏油杰微微一愣,转过头去,发现对方正在摆弄两根草叶,似乎正在琢磨着编一个草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态无比理所当然,甚至有些事不关己,像从上帝视角给出解说——而他并不在故事内。
于是,夏油杰说——
“你也不是。”
“……”
这次愣神的变成了源柊月。
他几乎有些茫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半晌,才答道:“……哦。……嗯。”
“发什么呆?”夏油杰笑道,“既然都要当橡皮擦,你可不许逃避。”
“嗯……那我更像炸虾天妇罗。很喜欢在高温油锅里翻滚的感觉,令人着迷。”
夏油杰:“每个人的品种居然还不一样吗,那悟是什么?”
“……”
源柊月静默两秒,‘嘶’了一声,半天没答上来,显得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说:“这个嘛……”
夏油杰好奇:“很难以启齿吗?”
“
倒也没有。”他坦诚地说,“我不知道。”
“……唉?”
他知道的有很多:关于总监部对他的意图,关于第三方即将采取的手段,关于禅院家的态度和想法,关于夏油杰犹豫的心态。
对存在情况客观而理智的分析,对棘手问题游刃有余地拿出解决方案,对每个人的位置和心理有着恰到好处的把握——以一种玩乐和游戏的态度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好像没什么能出乎他的意料。
在比喻五条悟时,搜肠刮肚,挑挑拣拣,选不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形容词。
源柊月对他摊手,微笑的样子仿佛在认输:“……杰,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但夏油杰隐约明白了。
“这样啊。”他温和地说,“那你高兴就好了——只要能达成这个前提,我无条件支持你。”
“‘暴揍五条悟一顿’这种请求也可以吗。”
“当然。乐意之至。”
“那请给我钱。”
“没问题。”
“我们去揍校长一顿,偷偷的。”
“好吧。他干了什么?”
“居然真的什么都答应……”源柊月摸了摸下巴,嘀咕着,眼睛原来越亮,“那——”
夏油杰察觉到一丝不妙,立刻打补丁:“……盘猩教教主不行。”
“没说那个。”
“好的,那么,除了那个都可……”
“我决心消灭总监部,杰,助我一臂之力!”
“……这个也不行!!”
……
两人有说有笑的景象,经由窗柩分割,被另一双苍蓝的双眸收入眼底。
“……啧。”
五条悟扒着窗口,偷偷摸摸,气愤无比,像一只阴暗爬行的男鬼。
“又不带我玩。”
“和杰待在一起总是那么开心,怎么碰到老子就立刻不说话了!难道真的喜欢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