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模糊。也不知自己脸上哪一处长得与他们相似,引起彭莹玉的怀疑。
她说:“我自幼父母双亡,并不知他们的身份。”
转念又想既然彭莹玉能认出她来,想必明教当中其他人也能瞧出。今后行走江湖还需多加注意。
彭莹玉闻言失望极了。
阳教主与夫人失踪距今为止已有十八载了,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阳教主消失之后再无人能够服众率领教众。我明教群龙无首,派中高手各怀心思,人心浮动,为了教主之位自相残杀,这些年来分崩离析,再无昔日光景。
他身为明教五散人,如今也出走于此。
明教之中,就属他和布袋和尚说不得抗元心坚,这些年奔走四方,欲做出一番大事业,拯救百姓于疾苦之中。只可惜鞑子兵强马壮,他力有所不逮。
若是阳教主还在,他笼络各路英雄豪杰,大伙儿一起抗元,驱除鞑虏,何愁不能成事?
他甫一见方姑娘,一颦一笑皆有阳夫人昔日的风采,倏尔思及当年阳夫人失踪时已身怀有孕。若是诞下孩子,也差不多有她那么大,不由心念微动。
彭莹玉垂下眉毛,叹了口气:“是我无礼,勾起了方姑娘的伤心往事。”
……
翌日一早,弥勒宗诸位都手持武器聚集到了厅内,神采奕奕地等待周子旺发号施令。
周子旺负手而立,神情笃定:“诸位兄弟不急,事有转机。有人昨晚相助,抓来个蒙古人,在敌军当中身份重要,目前被我关在了我厢房里。当前我们有人质在手,只消汝阳王收到这封信,定会率兵散去。”
“真的?”“太好了。”
也有人提出怀疑是否有用。但死马当活马医,好歹得试上一试。
王骧当下自荐前去送信。他上前从周子旺手中接过书信,正想转身,却被一股力量制住,周子旺捏着信笺的另一头不放手,四目相对,他面色沉沉地叮嘱:“王兄弟一路上可要保重。”
“周王放心,属下定会将信送达。”
他前去送信,其余人在里等消息。
约莫两个时辰后,彭莹玉手中提着个男人,将他一路拖进了大厅,白色僧衣一角翻滚间染有血迹。
有人奇怪问:“彭大师,这是……”
那男人长发凌乱遮面,身上衣服被内劲击到,爆出一个个破洞,血迹斑驳。
彭莹玉施礼道:“启禀周王,王骧手下一队人都已伏诛。王骧被我活捉带了过来。”彭莹玉与周子旺人后仍以师徒相称,人前他一直称他为周王,以君臣之礼相待。
众人哗然。
方才周子旺说的地址压根是错的,彭莹玉守株待兔守在里面只为揪出叛徒。王骧说是前去送信,实则偷偷拆了信,知道王保保被困在这里,特意带了手下一队人,想要救了人后逃奔去汝阳王兵营。
周子旺既失望又愤怒,先前师父与他提起怀疑时,他一口为他担保。王骧跟了他许多年,那位方姑娘却是凭空出现。两者相较之下,他自然更相信王骧,却不想遭他如此背叛。
他忍不住问:“你我同乡,又共同长大,这些年来我但凡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有何对不住你,你竟要反我?”
事情败露,王骧往地下吐了口血沫,吐出颗后槽牙,哈哈大笑几声。
“你问我为何反你?到了今日你竟还不知?哈哈哈哈哈哈!周子旺!我都是被你连累至此。想我王家在开封也算得上一方富户,几辈子都吃穿无忧。你们造你们的反,还偏拉上我,连累我四处奔波,一颗脑袋始终悬在颈上,终日不得安宁度日。还有,这些年来每逢教内粮草短缺,都是我出的资,我家中为此资金匮乏,家人开始节衣缩食。”
周子旺不可置信:“当初拉你入伙之时,我便征询过你的意思,绝不强求。今日你竟说我强逼你?”
王骧惨然一笑:“我撞破你们谋事,如果不加入能活得下去嘛!”
“你……”周子旺气得语塞。他竟没有他想到王骧一直这么想。他当初的话都是真心的!参不参与全凭他,只要别将此事泄露出去就可以。
王骧滔滔不绝:“你写得那封信是故意诈我!你手上根本没有汝阳王世子。我要死啦!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
他一一扫过厅中的人,仰头大笑:“哈哈哈!你们一起都要为我陪葬。”
其他兄弟看不下去了,一高瘦男子刷啦一声抽出刀横在他颈间,怒道:“周王不必和他多言,他就是贪生怕死。让我一刀宰了他。”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