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陆知砚,她连认识都不认识!
那一大坛酒在他手中,就如小巧珠宝一般。
糙汉仰头便灌,一口气就喝了半坛。他眼神猥琐地在云烟身上流连:“第一次来这儿,就遇到了美人儿……”
“美人儿……到……到我怀里……”
说完他就要来搂云烟,幸而他喝多了酒,行动迟缓,云烟一闪身就躲了过去。
她见状便要跑出屋子,眼见房门就在眼前,可不知是谁,从外将门合上了。
“开门!”云烟使劲拍打木门,“开门啊!”
“谁在外面!开门!”
“美人儿……你要到哪去……让我好好疼你……”
醉汉就要冲上来,云烟只好再次躲开,在这间逼仄的抱厦里与他周旋。
既然出不去,那就只能拖延时间了……
云烟将匕首从袖中抽出,紧紧攥在手里。
“你别过来……不然它会伤了你……”
糙汉看着云烟微颤的可怜模样,哈哈一笑:“就这小东西……还能伤了我?”
他吨吨两口将剩下的烈酒吞完,把坛子往地上一摔。
“啪!”
酒坛碎了一地,有些还崩到云烟脚下。
云烟尽量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将匕首举了起来。
醉汉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她:“美人儿……我很会入肉……让我入了你!”
听着这荤话,云烟恶心地麻了半边身子,她惊恐地看醉汉奔来,急迅跑到一边。
“不要……”
如此来回几遍,醉汉就算再笨也摸清了云烟躲避的路子,且云烟体力不及他,几回合下来已是筋疲力尽,几欲栽到醉汉手里。
“别跑了……你是跑不掉的!”
云烟大口喘着粗气,眼神还是如此坚定。
“美人儿,来吧!”
糙汉猛地一扑,云烟来不及躲闪,还是被他拽住了胳膊。
完蛋了!
云烟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
她像砧板上的鲶鱼,任人宰割。
那醉汉抓紧云烟一只胳膊就对嘴过来,隔着如此远,云烟还依稀能闻到他嘴里的腥臭。
她一狠心,用匕首向醉汉的肚子刺去——
那醉汉一见匕首,瞬间酒醒,闪身就躲。
可他终究慢了一步,被匕首划到了汗巾,自己则慌不择路,脑袋撞到了桌角,刹那间昏了过去。
“云烟姐姐!”
门外响起白桃的呼唤声。
“白桃!我在这!”
云烟重新将匕首袖进袖中,才跌跌撞撞去拍门,大声回应道。
“姐姐你怎么被锁在里面了!”白桃急得拽门,“快,把门撞开!”
“姐姐你躲远点!”
云烟向后退了退,随即门外响起“哐哐”声,木门也剧烈震动起来。
她依稀听到门外有人在讲话:
“也不知是惹到谁了,这下惨了吧!”
“砰!”
木门应声倒在云烟面前,门外,站着白桃和几个喘粗气的护院——
还有柳媚儿。
云烟对柳媚儿视若无睹,她一走出抱厦,白桃立刻上前查看她的身体:
“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云烟摇摇头,展颜一笑:“你放心,我没事,就是……”
她望向抱厦内那晕厥的醉汉,庆幸之余,旁边掉落的汗巾倒引起云烟注意。
云烟走过去,捡起那条汗巾,凑近闻了闻,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