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那份小情绪,伸手扯了扯师春后背衣裳,示意他让开。
师春站在那未动,淡定面对着。
之所以淡定,是因为他不怕白术川,进入西极竞夺场之前,他也许还会有所畏缩,现在他修为已经突破到了高武境界,就算对方修为比他还高一个层次,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就算有所忌惮,也是忌惮其背后的势力,还真没把白术川本人放在眼里。
也不是他愿意强出头,而是他知道边惟英的顾虑,因而知道边惟英在白术川面前占不了便宜,弱点摆在人家面前还怎么玩?
他也能理解边惟英的顾虑,或者说理解无亢山的顾虑,那可是同在一个地盘上的第一大派。
而他则没那么多顾虑,大不了被逐出门派,无亢山将来和碣云山能不能成为好朋友关他屁事。
所以,人家非要找茬的话,边惟英是拿不住这个局面的,但是他可以。
收获在即,他不会让局面失控。
又是这家伙,白术川一看就火大,就这么个狗屁玩意,也敢在自己面前造次,当即指了师春的鼻子警告,“让你死一边去没听到?”
闻听此言,象蓝儿瞅向他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了几许古怪意味,经过这次大会,她自然知道师春干了些什么,那厮连木兰青青和玄洲人马都敢得罪,有能力有胆魄,会怕你白术川这么个玩意?
她是真不知道白术川得罪师春能有什么好处,非咬着不放,简直是和自己过不去。
她也知道白术川对自己有不堪的想法,但她此时还是有点同情白术川。
城墙上,见到白术川指着师春鼻子的情形,一伙域主都看出了白术川对师春等人的不善。
有域主好奇了一声,“那指指点点的家伙谁呀?”
说的自然是白术川。
卫摩也许记不住生洲大多门派的服饰,但第一大派的衣服款式还是熟悉的,毕竟与他也算常有来往,白术川衣着虽然看着狼狈,但他还是认出来了,故而眉头皱起。
师春本人倒是不显什么火气,淡定道:“现在,我是无亢山的领队,你是想找女人,还是有什么事要找无亢山谈?”
白术川两个需求都有,可找女人的事没法宣之于口,当即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无亢山轮得着你来代表?小子,我劝伱别找不自在!”
师春:“无亢山由谁代表,无亢山说的算。”
言下之意,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这句有礼有节的话彻底把白术川激怒了,白术川手指戳着师春的胸膛,狞笑道:“如此说来,枉顾生洲利益,带着无亢山临阵脱逃的人是你咯?”
师春颔首,“没错,是我。”
大大方方的承认,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嘿嘿。”吴斤两忍不住笑了,笑对方好幼稚,笑对方这吓唬小孩子的把戏。
白术川哑了哑,没见过这么光棍的人,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去,居然也敢往自己头上戴,硬生生把他给搞无语了,他又不能在这动手,当即指了吴斤两,“傻大个,你慢慢笑,有你哭的时候。”
然后又指了指躲人背后的边惟英,一副你给我等着的样子,甩袖离开前还不忘多看了象蓝儿两眼。
又被骂、又被人身攻击的吴斤两顿时笑不出来了,一脸阴郁地看着走开的白术川,好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道:“春天,我想与他决一死战!”
师春嗤了声,回头调侃道:“你还怕没机会?游霞山小师妹的事,你嚎那么惨,纸包不住火的,他很快就会知道是谁搞的鬼。”
得此提醒,吴斤两嘴角抽搐,忍不住低头嘀咕了一句,“玄洲人马真没用,这都没弄死他。”
身为被辱“小师妹”的象蓝儿低眉垂眼。
边惟英却听不懂什么意思,眉宇间是深深的忧虑,担心无亢山因此和碣云山搞出矛盾来。
城墙上的玄洲域主蚩让,摸出了一枚子母符查看,只见有消息告知,说以宿元宗为首的玄洲人马已经从另一座巽门出来了。
他收起了子母符,没有要离场的意思。
对他来说,那边去不去已经不重要了,虫极晶大头在这边,搞清那批虫极晶到底登记在哪一洲的名下才最重要。
能来这么多域主,连不相干的域主都抱了意外之喜的遐想,又何况是他。
此时,以宿元宗为首的人马在巽门出口已经堵成了团,堵得后面的人马一时间无法出来,逐一铰断手链的速度没那么快,而他们又是抱团回来的,故而造成了一时的堵塞。
这都是小事。
同样被堵在门口的木兰青青穿着男人的衣服,她没有了白衣如雪,也没有特权,慢慢排队,抬头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头,从一个白天的世界骤然来到了一个夜晚的世界,一脸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