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明月稜被害一周年的祭日,明月翀连同他的另两个儿子明月江明月河一同焚香祭拜,昔日里三兄弟手足情深的日子犹在眼前,叫两位哥哥如何咽得下心中这口恶气
于是礼毕,兄弟俩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言道:
“父亲,三弟的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不错,这事明明就是司徒家干的,何不杀上西岳,给三弟报仇?”
“好了,稜儿的事,武林盟的人已经来过了,相信假以时日,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武林盟?等他们去把凶手抓来,却是十年八年也尚未可知啊,父亲,我们明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杀了便是,何必让武林盟前来插上一脚?”
这三兄弟向来一个鼻孔出气,团结友爱让明月翀很是欣慰,可正是性格习性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庸碌软弱,除了逞口舌之快干不了一点儿实事,才如此让人心焦
“稜儿的事,恐怕还有蹊跷,没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不就是瞧我们永青山庄与盟都交好,又处处压他们一头才心存歹意下此毒手吗?还能为了什么?”
“就是,这司徒老儿一心想合并五岳来打压我永青山庄,如今合并不成便干起了杀人的勾当,哼,这恐怕……也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吧”
“够了!稜儿的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两个……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既然如此报仇心切,带人杀上西岳便是,又何需日日在我耳边叨念,若是不敢去,往后稜儿的事……就休要再提!”
明月翀气得甩甩衣袖而去,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咽了咽口水,论唠叨劝人当能属第一,论武功才智却只能垫底,有时候明月翀都在怀疑,这三崽子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就没一个能担起重任哪怕有半分继承到自己
望着先祖的画像,明月翀也陷入了沉思和迷茫,好歹自己也是奔七十的人了,纵使在外人面前都强装出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可这个岁数,又还能装上几年呢,永青山庄乃是家族世袭制,几百年来庄主大位被外姓人拿去也只是极少数,可如今三个儿子几个孙子没一个争气的,诺大的永青山庄,竟会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传了出去,只怕被江湖人笑掉大牙,到了亡魂之地,也无颜面对先祖
相丞来了,他是永青山庄的老府管,留在明月翀身边,少说也有三十年
“庄主,分舵那边让我问一声,今年的夺龙大赛,还办吗?”
他不提,明月翀还当真忘了有这么一回事,说起来也是好几年都没有举办过了,明月翀犹豫半响,问道:
“日子算了吗?还有多久?”
“已经算过了,在十三日之后”
“那……来得及吗?”
“庄主,夺龙赛已经好几年没有办过了,这几年各大分舵人才倍出,个个都准备着在您老面前露一手呢,您一声令下,我这便吩咐下去,无论如何……也是赶得上的”
“嗯,那就办吧,通知俞亲王合亲王,他们两个……也必须给我参加”
既然定了日子,永青山庄自然也是如火如荼地准备,夺龙赛和大多数比赛一样,都是展现英勇的个人赛,每次举办各个分舵和总舵都会派上三到五名青壮年参加,最终的胜出者便能升职加薪名利双收,这对于普通人而言,乃是绝佳的出头之日
就在大赛的前两日,一个不懂事的兵卫急匆匆跑到正在散步的明月翀和相丞面前,言道:
“禀庄主,庄外有个年青人,称有极为重要之事求见庄主”
“姓甚名谁,所谓何事?”
“这……来人未曾言明”
显然,这兵卫是个新上任的,连过场礼数都还没来得及学全,相丞见状便教训道:
“轰出去,还有,你记住了,庄主不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的,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先查清楚来人的底细目的再上报给值事的领头,你擅离职守,还不快滚回去领罪”
兵卫吓出一声冷汗,战战兢兢地退下了,明月翀这才补充道:
“我听说,最近江湖上新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组织,叫长生门,过两日便是夺龙之期,我们几个不在,这总舵的安防更要加强,切莫让什么人钻了空子”
长生门这个组织成立最少也有七年,但活动范围小针对性强,且每次出现必定戴着面具,从秀水镇与雪狼帮做对,到万鹏山庄被灭,到横梅大战,再到策划逍遥派一战,他们的目的性很强,知道自己最终想要得到什么,面具人庄扶生的大名在武林盟通缉令的影响下早已响彻武林,但经历了几场大战,也是到了现在,人们才渐渐意识到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是一个叫长生门的组织,谁也不知道这个组织究竟有多庞大,庄扶生又何德何能,竟能网罗这么多人替他卖命
两日后,夺龙赛在遇龙湾正式举行,遇龙湾一面临水三面环山,蜿蜒的河流在这里拐了拐道形成了一个一头连接长河一头指向山脊的碧水深潭,长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