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翀又一次望着那先祖的画像出神,他的旁边还放着那具没有点睛也没前送出去的龙头,明明是一场简单的夺龙赛,却让他看到了身边所有人丑陋的内心
如今这事儿总算放了下去,可龙头仍旧无主可依,耽搁了这么几日,阿德也该走了,他来这一趟,自然也不是玩玩儿的,想要入林山派,除了硬闯,就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合理的理由,逍遥和永青是距林山最近的两大门派,如今逍遥派一片狼藉,阿德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要找永青山庄帮忙,能遇上这么一件大事,也纯属巧合罢了
“你做了这么多,竟只是想入林山一趟吗?”
“在下听闻明月庄主德艺双馨,乃是江湖一大豪杰,早就想来拜会了,有此机缘,也实在三生有幸”
“哈哈哈……我哪里算得了什么豪杰,此次,你帮了永青山庄的帮,入林山的事,我也自然帮你,却不知道,你到林山派去,是要做什么呢?”
“长生门和面具人的事,想必明月庄主一定有所耳闻吧”
什么?明月翀吃了一惊,面具人庄扶人在武林盟通缉令的影响下,他知道并不奇怪,可这个长生门自己也是刚刚才有所耳闻,怎么到了这个少年口中,却如同无比熟悉一般
“我听说,面具人庄扶生已经回到了逍遥派,万仙门和西岳的人都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庄主英明,并未冒险走这一趟”
“那这些……和林山派有什么关系?”
“不瞒庄主,在下虽自小在南境长大,可我仍是个中原人,我的父母……乃是林山弟子,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可林山戒备森严,像我们这种江湖小卒根本是进不去的”
“你思念双亲,自然是应该去看看的,可你方才提到什么……长生门,你对这个长生门了解多少,不妨说来听听”
阿德也很矛盾,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说了,又是否真的有人相信,所以这才提了一嘴又故意将话题岔开,看看明月翀是否真的有兴趣知道
“在下……得到一些消息,长门主的门主,也就是面具人,极有可能……不是庄扶生”
好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没有任何身份加持,居然可以知道这么多,他的身份明月翀也不追问,只问道:
“不是庄扶生,那是谁呀”
“在下前往林山派,一方面拜会双亲,另一方面……正是要查明此人的身份”
明月听完暗自道: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无论是长生门的人做了坏事,还是有人假冒了庄扶生,好像都应该逍遥派和武林盟去管,你一个寂寂无名的后辈,管好自己便是不错,若不是有天大的仇怨,又何苦来淌这趟浑水?
“怎么,这长生门的人,和你有仇吗?”
阿德犹豫了一下,答道:
“的确有仇,还望庄主成全”
“哈哈哈,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去,未免太过危险,你让我想想,该如何才能帮到你吧”
原来,永青山庄这么多年已经很少和逍遥、万仙西岳联系了,但当年逼上林山的事历历在目,他很担心就算亲自拜访,人家也未必肯见,但如今这个少年提出了此般请求,他也自当全力实现
此时,那天那个不会说话的兵卫又一次前来禀报:
“庄主,庄外有人求见!”
“混账东西,上次教你都忘了吗?还不快滚!”
“此人乃是林山派总舵主仲天炔,说是……为纪亲王的事来的”
这可是个重磅消息,把明月翀和阿德都能惊出二里地去,想来自二十年前的那场会面之后,永青山庄和林山几乎已再无瓜葛,没想到这次姓仲的居然能主动找上门来,不知是为仇还是为怨,阿德却道:我正要找你呢,你却自己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白白费了我一翻工夫,永青山庄,真是来对了!
仲舵主也只带了五六人马,接见他的阵容却十分强大,有一脸没睡醒颓态的明月江河兄弟俩,有神情恍惚的冷辛言总舵主,也有刚刚摆脱了牢狱之灾的相家父子,这相狸没走,是因为还心心念念着他应得的龙头,想着等明月翀气消了,也该把这龙头搬给他,再拿回自己应得的奖赏
“明月庄主,好久不见了,您还是这么精神”
“哪里哪里,一把老骨头,岂敢与仲总舵主相比”
“这二位想必就是您的爱子,俞合二位亲王吧”
二人懒洋洋地做了个不敢的手势,仿佛只巴着眼前之人能快点走,自己也好回去再好好睡上一觉
“果真是豪态自若,意气风发呀”
这一翻讥讽,也不过是让二人瘪了瘪嘴,仍没打起半分精神来
“仲舵主,有什么事,我们堂内座下谈吧”
说得也是,仲天炔这便随着明月翀的步伐来到了堂内,堂外一圈兵卫也就罢了,见那庄主宝座的旁边,竟赫然站着一个身着厚重铠甲的卫士,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