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过了也就算了,只要没人找上林山,这几十年的恩恩怨怨也就自然一笔勾销,永青山庄连明月翀都没了,谁还会站出来纠缠这些旧事?一个臭小子罢了,翻不了天!
此时,门外有弟子前来禀报:
“掌门,武林盟的拜帖到了!”
那几个被砍了手的弟子回到林山,总舵主仲天炔便知道那小子真的来了,自己大限将至,这天夜里一手抱着酒葫芦一手把这些年所搜刮到的武学通通练了一遍,喝了个酩酊大醉不醒人事,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知怡,你怕吗?”
知怡摇了摇头,答道:
“我支持你”
迈着坚定的步伐,夫妻二人并肩而立,准备慷慨迎接这场暴风雨,几位长老也悉数到齐,信步走来,见武林盟的霍东来携护卫等共9人亭亭而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位女子,这女子容貌清丽,竟有那么一瞬让许掌门挪不开眼
再引人注目的,便是一个宽头阔脸的中年男人,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沟壑纵横饱经沧桑,论相貌身姿竟一点儿也不像是霍东来的护卫,衣着凌乱东张西望弯腰驼背贼眉鼠眼
两个再稍微年轻一点儿,但是阿德和少卿,这两兄弟终于如愿以偿地见上了林山掌门一面,耀鸣和知怡却不知道,这两个少年人为何眼含热泪,仿佛心中还有千言万语,没有机会说出来
那一刻少卿心中或许有无数个声音在喊:我终于找到你们,终于见到你们了,我从来不知道你们长什么样子,你们只出现在常大伯的话里我的梦中,没想到终于盼到了亲人重逢的这一刻,我却不能在第一时间表明身份,瞧着二人正气凛然的脸庞,少卿难掩内心的澎湃和激动,他发誓长生门和他们一定没有关系,就算有,他也不信!
而被送到柳生家族的阿德,当时已经5岁了,他不能确定自己父母的准确身份,但他永远记得他们年轻的容颜,尤其是眼前这个熟悉的大殿,一草一木近在眼前,他从来不敢告诉少卿他们可能是真的亲兄弟,因为他们要找的父母是同一个人,他也不敢想象为什么亲兄弟会同样经历送到南境的命运,他们的父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忍心抛开骨肉稚子?阿德的内心依旧是矛盾和挣扎的,恨不能马上冲过去问上一句:为什么?
“许掌门,我们又见面了”
杜淳,可能是这9个人当中许耀鸣夫妇相对熟悉的那一个,他一开口,夫妻二人仿佛便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场争斗,回过神来,许掌门答道:
“呵呵,是啊,都二十年了,林山派今日竟有幸迎来霍将军这样的贵客,实在是我许某今生荣至,诸位里边请,请吧”
高崇子左瞧右瞧不见仲天炔的影子,想几大长老都到齐了,总舵主也该出来露个脸才对,这便问道:
“仲天炔仲总舵主呢?怎么没看见他,莫非……又出门办事去了?”
“哪里哪里,来人,去请仲总舵主!”
二十年,沧海桑田,林山派哪里还有半点残垣断壁的影子,这么多年,在夫妇二人的努力之下,林山派不止风光犹在,制度纪律也更加严谨,只是已甚少在江湖中走动,连武林大会也不舍得参加了
“今年武林大会的请柬,许掌门收到了吗?”
“收到了,只是派中事忙,实在无暇参加”
是啊,忙着怎么对付四大派,你当然无暇参加了,而当年武林盟的所做所为,林山还历历在目,许掌门也曾放言,他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参加这些蝇营狗苟以名门正派自居的的门派所办的什么大会了
“我看林山派安宁太平,许掌门在忙些什么呀,该不会……是忙着怎么对付四大派吧”
面对高崇子的试探,许耀鸣笑笑,答道:
“这位将军说笑了,逍遥派的事,许某也很遗憾,只可惜,到头来也没找到这个姓庄的”
“许掌门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逍遥派?”
“难道最近江湖中还有什么其它的大事吗?”
“永青山庄庄主明月翀在和贵派仲总舵主的一场冲突中,已经自杀身亡,许掌门难道不知道吗?”
许耀鸣大吃一惊,忙瞧了瞧身旁的知怡和身边几位长老,见众人也是大禁失色的模样,便言道:
“有这种事?”
装得可真像,有没有这种事,叫姓仲的出来当面对质,不就一清二楚了吗?若你执意不肯将人交出来,那可就是纯心包庇,任凭你怎么装也难逃罪责
“姓仲的人呢?怎么还不出来,难不成……是自知有罪,逃之夭夭了”
这时,负责去请仲舵主的兵卫慌慌张张跑来,言道:
“回掌门,仲舵主他……他于前夜喝醉了酒,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前夜?哈哈哈……前夜喝醉了酒,到现在还没醒,这可真是奇了,他早不醉晚不醉,偏偏我们来他就醉了,我倒要看看,他是真睡还是假醉,人在哪儿!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