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见天色已晚,少卿没有回来,义父却像个听话的孩子,一直跟在小蔓身后护她周全,可怀着近五个月身孕的她,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义父,不早了,你先去歇着吧,少卿一会儿就回来了”
显然,义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仍直直在站在房外,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他答应过少卿寸步不离的
小蔓见状比划了几个让他回去的手势,并用一点也不熟练的中原话说道:
“走……走吧”
“先生请留步!”
义父还未挪步,桑格大哥领着他的三个小伙伴从暗处走了出来,吓了小蔓一个激灵,桑格走到小蔓身边,冲她言道:
“许少夫人,打扰了,我们几个……可否借少夫人的房间一用,问这位先生几句话呢?
小蔓还是听不懂这中原话,愣了半响不知如何回答,知怡笑笑走上前来,言道:
“这有何难啊,请吧”
得裴庄主盛情款待,哪里是什么“我的房间”呀,也知道他们是阿德和少卿的朋友,明白了语意后的小蔓欣然同意,知怡引着众人来到房里就坐,她和小蔓一样好奇,这几个人专门来找义父,能问出什么问题来呢?
果然,这第一个问题,在场的所有人,也没一个能答得上来: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啊?”
义父看了看知怡和小蔓,显然她们两个也很无奈,但知怡的眼睛里却明显透露出了担忧
“少卿机缘之下拜得义父,说起来,我们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们不知道,难道他自己也不知道吗?四人齐刷刷地盯着义父,倒让他十分难堪又不好意思了,他已经忘了以前所有,更何况姓名呢
局促之下,只得搓了搓手站起身来又吞吞吐吐道:
“我……我先走了”
“留步!想来先生与我等也是同道中人,又何必有所顾及呢?”
“我……我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好,什么也不记得了”
桑格四人瞒眼透露着失望,显然他们已经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却得不到当事人的任何回应,这感觉又怎能不让人心痛呢
“既是前尘往事,忘了不是更好吗?诸位又何必执着呢?”
知怡这冷不丁的一句话着实让四人惊到了,若不是一个知情人,面对有人认出了失忆者的情况下,不是应该追问到底迫切想知道答案吗?这反常的感慨瞬间让四娘五哥也在心底呐喊:莫非你知道他是谁!
话已出口,方知自己说错了,知怡很想把他们劝退,眼下看来,却适得其反
“夫人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何不告诉我们?”四娘言道
义父一听这话来了兴趣,是啊,一个失了忆的正常人,一定是非常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以前过往种种的,他瞧了瞧知怡,又瞧了瞧雪狼帮的四人,问道:
“你……你们,你们以前认识我?”
这话,竟同时让四娘和知怡破防了,再瞧瞧五哥,竟也止不住地红了眼眶
“那你们……又是他什么人呢?”知怡缓缓问道
虽然已是近十年不见了,帮主又变老了些,可他们也找了十年,今日见到一个如此相像的人,又岂能不厚着脸皮前来问个一二
“十年了,雪狼帮群龙无首,日日盼着帮主能回来主持大局,没想到今日得见,帮主……竟不认得我们了”
雪狼帮的帮主?少卿认识他的时候,他不就是个疯癫的老叫花子吗,这帮主可不是乱认的!
“帮主?什么帮主?我……我可不是什么帮主,你们认错人了吧”义父摆了摆手,被这突然如其来的身份给吓到了
是啊,他们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酷似雪狼帮帮主的男人,居然失忆了
“你们的帮主……叫什么名字?”
知怡问道,桑格答道:
“帮主只说,他姓肖,其它的,未曾提过”
知怡松了一口气,言道:
“这就对了,世间这么多人,总会有相似的,这位先生就算无福成为雪狼帮的帮主,大家也还是生死相交的朋友”
“许夫人…当真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四娘问道,她还是觉得知怡的态度有些反常,仿佛……并不想有人识破这位先生的身份
知怡调整了一下情绪,吞吞吐吐答道:
“我……我也只是觉得有些面熟,猜想他可能是一位曾见过的故人罢了,不过……我的这位故人,他不姓肖”
伴随着“吱呀”一声,少卿推门而入,见房里这么多人,不由感叹了句:
“哇,好热闹呀”
可细下看来,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小蔓一脸懵逼,母亲眼神闪躲飘忽不定,义父尤如惊弓之鸟,再瞧雪狼帮的几位姐妹兄弟,有的眼眨泪光,有的满脸颓色,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