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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出门而已,画这么精致,没必要吧?”易欣龄靠着门框,一脸无语。
易思龄夹完睫毛,头也没回,“我劝你把身上的阿迪达斯换掉再和我出门。”
易欣龄:“我这是三叶草!!和Gucci联名的三叶草!”
“那也是阿迪达斯。”
“我就喜欢阿迪达斯!.....你不懂潮流,这款很火的,我都是等了两周才拿到!”
“一堆明星网红穿过的爆款,土。”
“……”
易思龄绝不会穿运动装出门,这不亚于往在她身上扎针。她只会在运动的时候穿运动装。
在她的衣帽间里,潮牌,快时尚品牌,网红品牌通通靠边站。甚至是她喜欢的牌子,只要某一季的作品用哗众取宠来博出位,都会被她无情列入黑名单,痛失她这个超级大客户。
她喜欢优雅昂贵经典的东西,时隔很多年看,都不过时的风格。港媒曾夸她是港岛最会穿衣最有品位的千金,这话没说错,她的的确确有强烈的个人风格,从不一窝蜂赶潮流,她讨厌撞衫,讨厌潮流,讨厌图舒适而把自己弄得很随意。
在她看来,在家里穿睡衣也要带珠宝,穿漂亮鞋子,要有腔调到头发丝。
不少小姐太太在私底下吐槽她做作,出门遛个猫都要穿得像捯饬了三小时。易思龄嗤之以鼻,嫌她们是穿高定的暴发户。
易欣龄只得把那件爆款脱掉,换了一件版型微阔的米色粗花呢西装,配喇叭牛仔裤,板鞋也换成了精致的羊皮小高跟——穿成这样是她的底线。
她长相偏活力,皮肤没有易思龄白皙,但带着健康的红润。
和易思龄出门就是讲究多,不按她的规矩来,她要闹脾气。
易欣龄叹气,又默默补了点口红。她平日在学校根本不会这样讲究打扮,恨不得穿睡衣去食堂吃包子,然后回宿舍补觉。
易思龄这时换好了衣服,艳光四射的大美人一走出来,就让易欣龄挪不开眼。
易思龄对她比个赞,交代她计划上午的行程,然后走去客厅,打酒店内线,让管家送两份早餐上来。
易欣龄傻眼:“你就吃酒店早餐啊?”
“这里港式早茶还不错。”易思龄吃了两天的酒店早茶,她上午要睡觉,嫌麻烦,懒得跑出去吃。
“你来京城了,你吃港式早茶?你回去哪天不能吃!”易欣龄赶紧打给酒店管家,把早餐退掉,赶集似的推着易思龄出门。
“走,带我们公主去吃本地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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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儿胡同里有几家百年老字号,其中八通楼最负盛名,据说在光绪年间就有这店了,创始人当年还被宫里请进去给老佛爷做茶点。
酒楼是传统的中式装潢,大气雅致,一楼大堂有穿着灰布长衫的演员在敲鼓唱曲,四胡和扬琴伴奏,铿锵又婉转。
易思龄一进门就被吸引,弯了弯眼睛,驻足站了会儿,看热闹:“这唱的什么?”
为她们二人引路的服务员解释说,这是他们当地的一种鼓曲艺术,叫琴书,唱腔都是浓浓的地道京味。现在台上正在唱《回龙传》
“唱的真有意思。”
“我说了这里有意思吧,吃得也不错。”易欣龄不忘嘲笑她来了京城跟白来一样。
“我们去二楼吧,宽敞些。”
现在是十点多,吃早饭太迟,吃中饭太早,因为不在饭点,酒楼里客人并不多,二楼设有低消的雅座就更为清幽,此时只有一桌客人。
谢浔之今日陪某位退休的老领导来八通楼用早。
老领导已经离开职位两三年,但威望仍在,桃李满园,如今出席一些社会活动,顶着无数颇具声名的头衔,请他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难为你每天这么忙,还非要抽空陪我这个老头子吃早饭。”齐老笑着瞥了眼对面的年轻人。
景窗外一角爬山虎绿莹莹,银杏树落了不少叶子,金黄纷洒。水墨画的风景衬得男人愈发温雅,他徐徐放下手中的茶杯,“老师说的哪里话。”
“听你母亲说,已经为你定了婚事。”
谢浔之颌首:“算吧。”
“什么是算吧。”齐老哈哈一笑。人老了就喜欢看小辈们一个个结婚成家,多有意思。
“就不爱听你说这话。”
“你母亲为你这婚事忙前忙后,你现在无动于衷,以后有了漂亮媳妇儿就要念你母亲的好了。”
谢浔之的母亲杨姝桦当年读华大时,齐老还未从政,在华大当教授,也是校副书记,享部级待遇。杨姝桦就是他的得意门生,后来他从政,更忙了,也抽时间带过谢浔之一两年,传道授业解惑,谢浔之在他眼里是晚辈,是学生,也是侄孙。
“姝桦说那姑娘是港城人?”
谢浔之答:“是港城易家的。易坤山先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