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凉快。”虞岁答。
梅良玉低头,注意到她脚背的烫伤,眉头微皱:“怎么弄的?”
虞岁也跟着低头,看完自己都惊讶地咦了声,回忆道,“可能是昨天晚上,当时乌院长在给我演示水火两极,阴阳天地二气具象的火好厉害。”
梅良玉朝栅栏的方向歪下头,示意她坐着上边去,虞岁便照做,双手撑着栅栏动作轻盈地翻坐在栅栏。
虞岁晃了晃脚丫子,看着师兄在她身前蹲下,伸手将裙摆往上拂去,温热的手掌抓住了冰凉的脚踝,掌心托着脚后跟,看见她原本皙白的脚底有很长一道烫红起泡的痕迹。
看来阴阳家的“火”确实很厉害了。
虞岁弯了弯腰,五指抓着裙摆稍稍往上提了提,才发现自己小腿上都有一些烫伤后的水泡。
她撞上梅良玉抬头看过来的冷淡目光,轻声道:“不疼呀,我没感觉的。”
在梅良玉目光透露出我师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无声询问后,虞岁又忙补了句:“真的!”
“真不疼?”梅良玉问。
虞岁嗯嗯点头,梅良玉的手指按压在水泡的位置,立马听见对方慌乱的声音:“哎——”
梅良玉淡声道:“不是不疼吗?”
虞岁老实道:“你压着它自然是疼的。”
梅良玉从自己的机关盒里拿出药膏来:“你忍这种事做什么?你说不疼它也不会真的不疼。”
虞岁看他蹲着身子给自己涂药,嘴上说着淡淡的嘲讽话,动作却很温柔,于是也笑他:“师兄,你真能口是心非,言行不一。”
“被你这么说我冤不冤?”梅良玉头也没抬道。
虞岁摇头:“不冤的。”
“要论这两项,我可赢不过你。”梅良玉让她一只脚搁在自己腿上,托着另一只脚上药,虞岁拉扯裙摆,梅良玉便看见她小腿上的灼烧红痕,又问,“乌院长就是这么教你的?”
“她可能也没想到……”虞岁说得顿住,事实上她当时也没躲,以为伤不了自己。
她说:“修行中受点伤很正常的,乌院长跟我动手也是我赚到了。”
梅良玉:“……”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因为斩断了几支金钗首饰就冷脸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梅良玉问:“她怎么做到的,你说来听听。”
“可以说吗?”虞岁迟疑道,“那是乌院长的绝学。”
“逆星之术,我以前也见过,你说了也没事,我没有星海也学不会。”梅良玉面不改色道,“她想教我都没法学。”
虞岁便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给梅良玉听的时候,也算是给自己复盘。
梅良玉听完后说:“两极相对,虽然是天地二气具象的火,却是她星海能力的极限形态,确实厉害。”
说到这里又打量了会虞岁受伤的地方:“只是这种程度的伤,看来她也是有分寸的。”
虞岁回忆昨晚看见的星火,轻声感叹:“阴阳家的术,真的很厉害。”
这话也勾起了梅良玉的回忆,在那个被追杀的雨夜城中,站在他身前的紫衣女子在短短一瞬就拦下了多人的杀招。
“我答应了乌院长,要学会了才能离开月山。”虞岁将裙摆撩至膝上,这样就不用一直抓着,双手改为撑着栅栏,微直起身子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学会。”
“你这么聪明,当然很快就能学会,到时候……”梅良玉说着,余光忽然瞥见大片的白,细腻莹润,瞬间门忘记后话。
他拧着眉头,视线往上:“你裙子怎么回事?”
虞岁低头说:“这样就不会在上药的时候遮住你呀。”
梅良玉说:“放下来,遮不住。”
虞岁见他话说得不容拒绝,哦了声照做,又重新抓着裙子:“可这样的话我要一直抓着裙子。”
梅良玉给她上着药,温热的指腹沾着冰凉的药膏,在发红的肌肤上温柔地推开,似专心手上的动作,答得有几分散漫:“你换个姿势。”
虞岁问:“那我可以放在师兄肩上吗?高一点的话裙摆就不会往下滑了。”
梅良玉说:“可以。”
虞岁又提要求道:“那师兄你再蹲下去一点。”
梅良玉虽然没说话,却依言照做,在她脚边蹲身弓腰,任由少女伸出一条腿搭在他肩上。
虞岁解放了双手,又开心地撑回栅栏上,笑眯着眼朝梅良玉看去,日光越过她肩膀,飞落在男人身侧,迎着光照,眼瞳显得更加清透的同时又蒙上一层光亮,让她看得目不转睛。
静谧中只能听见些许风声,夹杂在风中隐秘的心跳却难能察觉。
藏在楼下角落里的蒲恒打量着楼阁上方的景色,难以想象,在那一排缕空栅栏后蹲身弓腰的男人竟然是梅良玉。
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