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良玉转而去跟虞岁解释:“祭祀顺序没有公布, 但祭祀地点却是固定的,那就是各院的正门口, 所以这也是正门地形不变的原因。”
虞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在人群中瞥见和左丘善走在一起的苏兴朝,往远处看去,还能瞧见阴阳家的蒲恒和东秀德站在一起。
这四人虽然没有在一起,却时不时隔着人群目光交汇,像是在等待什么。
名家正门空地宽敞,中间有搭建的祭祀台, 围绕祭台点燃一圈又一圈的篝火,里里外外几十层, 参与祭祀的人都站在篝火圈中, 最靠近祭祀台的人最多, 一眼看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虞岁挨着梅良玉, 凑近他悄声问:“师兄, 祭祀是由谁主持?”
梅良玉答:“阴阳家和方技家的院长, 若是这两家的院长不出面,那就由主家的院长出面。”
顾乾面无表情地朝快要贴在一起的两人看去:“你们在说什么?”
虞岁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无辜道:“这里人多, 我怕他们听见。”
顾乾忍着额角的胀痛感, 看着虞岁无辜的眼眸, 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苏兴朝和盛暃的赌约也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两人同是名家弟子, 如今在祭祀场,却只见苏兴朝,不见盛暃的身影。
有不少人直接问苏兴朝对古碑文破解的如何,是否有了浮屠塔碎片的消息。
苏兴朝对外表现得十分自信, 放话出去这次盛暃输定了。
蒲恒与苏兴朝站在同一层火圈中,站位却在苏兴朝的对面。
他看着被不少名家弟子包围的苏兴朝,天色逐渐暗下去,火光映照下,青年脸庞上出现的骄傲自信,就如那燃烧的火焰般耀眼。
东秀德在旁低声与蒲恒说:“法家已经释放盛暃了,但他还在训诫司里没出来。”
“名家祭祀马上就开始了,他还不出来?”蒲恒有点意外。
东秀德摇摇头,猜测道:“难道是他不敢?”
这两人还不知道盛暃是被方天辰打晕了,牧孟白又不敢带着晕倒的盛暃出去,所以才一直待在训诫司没动静。
“他有什么不敢的?南宫岁在金珠宴受辱,又坏了南宫家的名声,盛暃必然气怒,若是被放出来,第一时间就会去找苏兴朝或者南宫岁。”蒲恒沉思道,“更别提南宫岁今日在舍馆出尽风头,光是她身上的变化,就足够盛暃出来见人了。”
东秀德又道:“牧孟白也在训诫司,难道他们是觉得夜行期间在训诫司会更安全,所以才不出来?”
蒲恒问:“法家让谁去释放的盛暃?”
东秀德拿出听风尺看了会,才答:“是夏飞尘和方天辰两人。”
蒲恒:“那他们从训诫司离开后去了哪里?”
东秀德看着听风尺道:“两人一起出来,这条路看不出目的地是哪,随后又转道去了舍馆,夏飞尘阴差阳错射出赴月箭为南宫岁解围,却让梅良玉和顾乾被真灵链绑在一起。”
蒲恒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轻笑声:“夏飞尘倒是个意外,本以为沙骞控制住顾乾就行了,没想到却将梅良玉也一块绑了。”
顾乾名法双修,又是朱院长的徒弟,破解古碑文一事,顾乾虽然低调,没有对外透露太多,但蒲恒知道,顾乾肯定也在想办法破解古碑文,找出浮屠塔碎片。
趁着百家夜行,蒲恒便让人将真灵链给沙骞,让沙骞带人去拖住顾乾。
现在不仅顾乾被困住了,连梅良玉也被真灵链拖住,对蒲恒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
“舍馆一战,据铁鹏等人说,梅良玉确实受了伤,如今又被封住五行之气,行动也不方便,对我们来说是大好机会。”东秀德低声说,“要不要……”
蒲恒却轻轻摇头:“这个时候想对他动手的人太多了,我们暂且观望,让人在逆古楼那边守着,不让他们解开真灵链就行。”
东秀德低头道了声好,手中听风尺忽然嗡嗡颤动,一条新的传文映入他眼里:
“盛暃已经破解出古碑文。”
“浮屠塔碎片在鬼道家,无间山渊。”
“跟着方天辰和夏飞尘就能找到碎片。”
东秀德震惊地盯着这三条传文,立马抓住蒲恒道:“会长,你看。”
蒲恒见他如此失态有点惊讶,垂眸朝东秀德递过来的听风尺看去,映入眼帘的字句让他也愣了愣,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太一?”蒲恒轻声念出发送传文主人的名字,“他是何人?”
东秀德感到有些危险,绷着脸答:“不知道,我不记得听风尺里有这么一个人,也没听说过学院里有人叫太乙。”
他抬头目光警惕地朝四周打量,试图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蒲恒想起学院里有关通信院的传闻,以及上次查舍,所有人的听风尺都收到了张相云的传文一事,尽管通信院给出的回答是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