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哦豁,又打喷嚏了。
猫又场狩无奈屏住呼吸,僵硬地环起手臂抱着怀里的东西一动不动。
最多只能靠近这么多……再近一点就糟糕了。
望着特地脱下的制服外套内拱起的细微弧度,黑发少年默默收了点手臂,将其护得更加周全。
深色布料动了动,内里的东西“咪喵”了两声。
似是察觉到托举着自己的两脚兽的不适应,它伸出软软的白色爪爪蛮横一爪踩在盖在它身上的布料,小小反抗着探出头,圆溜溜的黑色眼瞳一眨不眨与隔着外套举着它的黑发少年对上视线。
“咪嗷!”
“……”
猫又场狩冷汗涔涔。
被猫绑架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时间倒回到走出门那一刻。
虽然下雨了,但是好在自那次错误的告白信事件后,他就长了记性,习惯在球包内塞上一把折叠伞。
晴雨两用,再也不会因为突如其然的大雨而感到困扰了。
……但会被突如起来的猫咪绑架。
撑着伞加快进度前往布丁头前辈家的猫又场狩才走过转角,头顶就倏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与“咪喵咪喵”的尖利惨叫声。
其声之凄惨,其音之锐利,充分冲击着此刻唯一路人的猫又场狩。
仰起头定睛一看,两三米高的树上,不知何时立着只通体纯白的小猫。
看到有人注意到它,眼睛圆溜溜地望过来,凄厉惨叫瞬间变成绕指柔,一声又一声地勾着打着伞立在原地的猫又场狩。
……看起来是跑太高,所以下不来了。
猫又场狩判断了下情况,没有人为帮助的话估计会被困住很久。
而且这条路,平常也大多是抄近路的选择,来往人很少。
在他之前,这只小猫咪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看身上毛发湿润程度,时间绝不短。
……怎么看,似乎都只有他一个选项了呢。
但是他,猫毛过敏啊。
猫又场狩死目。
半个小时后,湿漉漉的猫又场狩默默与被外套隔绝的猫咪对视,
“先说好,不要靠近我,我会打喷嚏。”
视线扫过小猫脖子上的宠物项圈,猫又场狩屏住呼吸一字一句,“现在,我要联系你的主人,你不要动,能做到的话就点点头。”
不明所以的猫:“咪嗷?”
猫又场狩:“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小心翼翼隔着外套触摸上猫咪脖子上的宠物项圈,勉强辨认出上面的数字,猫又场狩记熟后艰难单手操作抽出手机。
一开机,满屏未读消息与未接来电刷个不停。
猫又场狩陷入呆滞。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不对,他好像之前因为研磨前辈一次性发消息过多动静
很大就顺手把手机设成静音了。
怀揣着莫名的负罪感,猫又场狩拭去额头冷汗。
怀中的猫咪又嗷嗷地叫了声,察觉其催促之意的猫又场狩无奈只得先拨给猫咪的主人。
大概经过一番沟通,与电话对面的一方确认地点后,猫又场狩终于腾出空去看line上的未读消息。
在他与猫咪主人通话的几分钟内,未读讯息突然又增加了几条,红点鲜明,全堆在聊天框的置顶初处。
[From孤爪研磨:显示正在通话中,场狩。]
[From孤爪研磨:你在和谁通话?]
[From孤爪研磨:接电话。]
看清的瞬间,猫又场狩猛地炸毛。
等、等等……布丁头前辈这个濒临爆发边缘的语气怎么回事?!
猫又场狩陷入卡顿,下一秒,又是一条新的讯息瞬间插入。
[From孤爪研磨:场狩,转头。]
[From孤爪研磨:找到你了。]
“……”
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猫又场狩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勉强在心底打了个哈哈,他强自镇定。
布丁头前辈怎么会在下这么大的雨天出来找他,绝对是威胁恐吓——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上……
“……场狩。”
当。
教堂钟轰然敲响重重一声。
“……”
脖子转动间,几乎是发出“咔吧咔吧”的关节凝涩声,猫又场狩身体沉重,心灵更加沉重。
颇有种把头埋入沙堆里学鸵鸟自欺欺人的冲动,猫又场狩努力挤出一点笑,装作寻常般打了声招呼,
“研、研磨前辈……”
颤抖的身体暴露了他的情绪,猫又场狩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