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有力的手臂裹紧他,用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我爱你。”
他掐在钟明腰上的手突然放开,转而向下握住他裙摆下细瘦的脚踝。干燥而带着薄茧的掌心贴着钟明的小腿,缓缓向上。
钟明的脑袋因为缺氧而发晕,一时间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等突然被握住,他才猛地睁大了眼睛,发出一声短促地惊呼。
“啊!”
“嘘、嘘——“公爵立刻在他耳边安抚,一手揽住钟明的肩膀,强壮的身体贴近他,与钟明亲密无间:”别怕。”
钟明咬着下唇,面颊飞红,颤抖了两下,也就闭上眼随他去了。
·
等亚瑟再次醒来,一整天已经过去了。
公爵下手又准又狠,几乎是贴着不把他直接劈成植物人的那条边线,亚瑟醒来之后后脑还顿顿地发痛。
离公爵与他约定的离开时间,只剩下一个白天。
亚瑟心里没来由地发沉,从床上爬起来,将身上被鲜血染红的白大褂脱下来,随便洗了把脸就去楼下等钟明。
他硬生生在空无一人的大堂里站了一刻钟,才看到钟明从卧室门后走出来。他看起来很好,脸上的病气去了不少,脸颊红润,似乎没遭受什么苛待。
亚瑟原本担心公爵会迁怒他,见状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想向他打招呼。
然而钟明没看见他,测过脸去,突然被书房中伸出的手揽住肩膀,公爵的面容浮现出来,低头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亚瑟敏锐得从公爵脸上看出了些许不同。
比起钟明,他的种族和各种条件都更贴近公爵,因此也更了解他在想什么。男人正低下头跟钟明说话,嘴角啜着一点笑,显得很从容,还有点饕足。
如果说以往的公爵随时紧绷着,像是一只巨龙盘桓在钟明身侧,警惕着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现在的男人像是吃到了什么甜头,还有点洋洋得意。
后者可能是亚瑟自己的臆想,他的确看公爵越来越不顺眼。
钟明站在公爵身边,对男人说的话一一点头,一缕黑发垂下来,挂在白皙的脸侧,那么文静又乖巧。
亚瑟看着公爵伸出手,将那缕黑发别到钟明耳后,心情糟糕。
楼上,公爵收回手,仿若不经意地朝楼下瞥了一眼。
那个医生从两小时前就在楼下。金发的白人青年脱掉了白大褂,身上只剩下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他体格很好,肌肉将薄薄的布料撑起,双手揣在兜里,神情有些阴沉地看向楼上,
没了那层白大褂,亚瑟专业人士的身份弱了,身为一个男人的标签浮上来。
公爵眯了眯眼。
钟明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往下看了一眼,小声道:“你看什么?人家明天就要走了。”
他不希望公爵找亚瑟的麻烦。这个白人青年是个难得真诚坦荡的好人。
“……不是明天。”公爵回过视线,断然道:“他今晚就走。”
钟明闻言愣了愣,但也没反驳,他同样认为亚瑟这样的人,早点离开更好:“嗯。”
公爵见他脸上没有一丝不愿意的样子,心情很好,抬手摸了一下钟明的额头,低下声道:“身体怎么样?”
钟明闻言,脸颊立刻红了,他略微慌乱地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深深低下头,闷闷道:“还好。”
不知道的人如果听了这话,也许会以为他们做了坏事。
钟明耳根发烫,他昨天本来有点害怕,但察觉到公爵的动作很温柔之后便放松下来,最紧张的时候是对方也好了的时候——他生怕公爵浑身的液体都是蓝色的。
幸好,当公爵弄到他小腹上的时候,钟明忍着害怕低头看了一眼,颜色是正常的。
公爵不知道钟明脑子里居然想的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很体贴爱人的青涩,将声音再压低了些,几乎像在说悄悄话般道:
”那就好。“他低头在钟明嘴角亲了一下:“腿有点红,我帮你治好了。”
钟明羞臊的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又无力地闭上。
亚瑟站在楼下,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肢体动作上来看,怎么看怎么像公爵在调戏钟明。
没看见钟明的头越埋越低,都要钻进胸口了吗?
亚瑟的眉头越皱越紧,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亚瑟昨天刚被人从身后袭击过,下意识地一肘击向身后。
“嚯”李逸之向后踏出一步,闪到旁边,扭过头惊讶地看向亚瑟:“行啊兄弟,看来你脑子还没被打坏。”
亚瑟见是他,神情松下来:“是你。”
“叫我李就好。”李逸之体贴地对这位外国友人勾起唇,竖起大拇指,朝门外的方向指了指:“哥们儿,出去抽根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