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茂山对她这般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态度愈发气恼:“什么夫君不夫君的?你的未婚夫是萧恒。”
赵盈盈撇了撇嘴,道:“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爹,我要和萧恒退婚!”
赵茂山冷脸道:“你以为退婚是什么儿戏吗?婚姻大事,由不得你胡来,你说退就退,总得有个缘由吧。”
赵盈盈撇嘴:“萧恒与赵婉妍有一腿,这理由很充分吧。”
赵茂山听她这话说得轻松,又将赵婉妍牵扯进来,脸色愈发难看,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赵盈盈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妹妹与萧恒有什么关系?”
赵盈盈被赵茂山吼得吓了吓,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林氏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问母亲不就知道了?”
林氏被赵盈盈看得有些心虚,没想到她竟然当真知晓妍儿和萧恒的事。可她这会儿绝不能承认,便赶紧道:“盈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老爷,您还不了解妍儿么?她一向是乖巧懂事知晓分寸的,怎么会明知道萧家郎君与盈丫头有婚约在身,还与那萧家郎君有什么牵扯?我瞧着盈丫头是有些疯了,王大夫,还不快给盈丫头瞧瞧病?”
赵茂山自然也不相信赵盈盈的话,默许了王大夫给她瞧病。王大夫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要给赵盈盈瞧病,瞧完后脸色大变,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说给赵茂山听:“老爷,二姑娘这病……恐怕真是疯症。”
赵茂山脸色也变了,“你可瞧仔细了?”
王大夫看了眼林氏:“千真万确。”
林氏嘶了声,状似不经意道:“疯症……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
王大夫又道:“依老朽从医多年的经验,二姑娘的病症只怕会越来越严重,如今是胡言乱语,再发展下去便会伤人哪。老朽以为,老爷还是将二姑娘送去僻静一些的地方将养,比较好。”
林氏故作被吓到,假模假样替赵盈盈说话:“可是盈丫头她还这么年轻,正青春年华,怎么能送去庄子里将养?那不是毁了她一辈子么?何况她还有婚约在身……日后若是能治好也罢了,若是治不好可怎么是好?”
林氏说着,拿出帕子擦眼泪,似乎真是为赵盈盈担忧,“老爷,要不还是先将盈丫头养在府里,说不准也没那么严重……”
赵茂山若有所思,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再怎么说,盈盈也是他那发妻唯一的骨肉……
赵盈盈听着他们的话,瞪大了双眼,为自己辩解:“不是,爹,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没病。”
她有些急了,终于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妙,似乎林氏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她还没让霍凭景想起来,她不能让林氏得逞。
赵盈盈想起了上辈子霍凭景教她的那些办法,她急道:“爹,其实……是我阿娘给我托梦,告诉我的。我阿娘在梦里告诉我,说我们家隔壁会出现一位年轻公子,他是我未来的夫君。”
赵盈盈一向不会轻易提起她阿娘,赵茂山听她提及梁氏,并
不怀疑。
“你阿娘在梦里告诉你的?”赵茂山问。
赵盈盈点头,在袖子里掐了自己一把,眼泪刷一下就往下落:“是啊,爹爹,阿娘在梦里说,让我与萧恒解除婚约。我阿娘还说,她很想我,见我如今长成了大姑娘,她很高兴。她也很想爹爹,只是……怕吓到爹爹,不敢入爹爹的梦。”
赵盈盈这会儿本就有些狼狈,再一落泪,愈发楚楚可怜,惹人怜惜。听她提及梁氏,赵茂山心也软下来。
“她入我的梦,怎会吓到我?”赵茂山一声叹息。
赵盈盈见他态度松动,赶紧又道:“那今夜我若是梦见阿娘,一定告诉阿娘,爹爹也很想念她。”
赵茂山并未说话,默然片刻,才看向王大夫。这王大夫说的话也未必就是真的,大夫总有诊错的时候,他道:“来人,再去请位大夫来。”
林氏心中暗道不好,可又不敢阻拦,只好眼睁睁看着下人又请了一位大夫来。那位大夫为赵盈盈瞧过之后,结果只说:“这位老爷,令千金没什么大碍,只是手上有些擦伤,脖子上也有些伤……”大夫有些迟疑,那伤口瞧着是刀伤。
赵盈盈解释:“是我不小心被树叶划到了。”
她不想给霍凭景惹麻烦。
大夫道:“脚踝处扭了下,除此之外,没别的病症了。”
赵茂山松了口气,他也不愿赵盈盈当真得了疯症。
王大夫见状,也只好道:“这……兴许是老朽医术不精,弄错了吧,实在抱歉。”
赵茂山并未多说,只让人付了诊金,送两位大夫出去。
大夫走了,房中便只剩他们自己人。
赵茂山对赵盈盈的话将信将疑,夫君那番话可以说是梁氏托梦,可她却还指责了赵婉妍与萧恒有私情。
“这也是你阿娘在梦里告诉你的么?”
赵盈盈摇头:“这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