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座椅底下还当真粘着一封信!”
“我的座椅下也有!”
“我的也有!”
阿笙见众人都从座椅底下掏出信笺,他试着往椅子下面摸了摸。
却见一爷手中递来一封信,对他道:“这是原件。阿笙可要看?”
阿笙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这信笺到底是康小姐同沈老板两人之间往来的信笺,是私密物。
他还是不看了。
他方才之所以去摸椅子下面,只是好奇他的椅子下面是不是也有而已。
等,等会儿……
这儿是春行馆,康小姐是断然没有可能在瞒过一爷的情况下,在这么多宾客的椅子下面偷放信笺的。
这么说,这里头,也有一爷的助力么?
…
有读信速度快的宾客,很快便读完了手中的信笺。
又从梅香那儿要了原件。
因着沈晔芳书法不错,是以在场宾客当中,也有请他写过墨宝的。
“这么说,同康小姐有染的人,根本不是那位长庆楼的少东家?!”
“现在看来,确实不是那位长庆楼的少东家!有康小姐本人亲口的证词,加之康小姐丫鬟手中的那几封信笺,算是证物。这……人证、物证皆全。信服度极高啊!”
“好家伙!沈老板哄骗了人家康小姐,结果出了事,全让那位哑巴少东家爱给顶了!有句老话说,有苦说不出。沈老板这不是欺负人不会说话么?!”
“沈老板此番确实没担当了一些。”
“何止是没担当!欺负人哑巴不能开口说话,让人少东家替他背这么一大口锅。简直是欺负人!太欺负人!”
阿笙没有看一爷递过来的信,可他已然从宾客的议论声中,明白了定然是沈晔芳在写给康小姐的信笺当中,板上钉钉地暴露了他们两个人的私情。
至此,阿笙终于明白,一爷所说的,为他排一出戏,是何意思!
阿笙唯一不解的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一爷究竟是如何说服的康小姐?
要知道,名节于女子甚为重要!
康小姐这么一公开,莫说日后婚配嫁娶,便是康家只怕都不能再容她。
…
“完了!”
“完了!”
“彻底完了!
秦经理嘴里头喃喃着。
“秦经理——您替我想想法子,秦……”
秦经理一把将上前扯住他袖子,求他想办法的沈晔芳给推开,“你自己惹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气哼哼地走下台去了!
这年头捧红一个角虽说不那么容易,可总比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强!
沈晔芳这会儿六神无主,被秦经理还怎么一推,便跌坐在地上。
“咚——”
眼见终于将沈晔芳的真面目宣诸于众,也终于实践了同南倾的约定,将清白还给了阿笙,康沛娴因流血,体力不支,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小姐——”
台下梅香紧张地大喊。
匕首掉在了沈晔芳的脚边。
他的眼底起了杀意。
“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害的。”
嘴里头喃喃自语着,沈晔芳快速地捡起匕首,站起身,欲要朝康沛娴刺过去,“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跟你拼了!”
啊!
台下,阿笙害怕地转过了脑袋,下意识地将脸埋在一爷的胸口。
…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耳边传来一股微热的气息。
阿笙隐约感觉到,一爷同他说话的距离应是极近。
待抬起头,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先前情急之下,他竟是躲到了一爷的怀里!
阿笙耳尖充血。
康小姐!
忽地想起戏台上的康小姐,阿笙转过了头,却只瞧见沈晔芳被人押送着,走下台。
“狗急跳墙。我预防着沈晔芳在被康小姐揭露他们两个人的私情一事后,许会在恼怒之下行冲动之事。提前安排了两个武行在戏班子里头。”
谢放小声地同阿笙解释起,在他方才闭眼的功夫,究竟发生了何事。
原来,沈晔芳那一刀,险些刺中了康沛娴——
被谢放在台上事先安排的两个武行所制止住。
“可还是觉得害怕?要是还觉得害怕,一爷的肩,再借阿笙靠一回。”
谢放在自己的肩头轻拍了拍。
阿笙脸颊红透。
都……都这个时候了,一爷怎的还有心情说笑。
…
最后,沈晔芳因为蓄意杀人,被詹局带来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