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邢海,能越过你去?外头有人编排瞎话,你也不晓得告诉我一声……”
小椿道:“没影子的事儿,他们都能编出花儿,奴婢听着只觉得荒唐,正想着今儿跟福晋说呢。”
跟贝勒府的包衣相比,邢家只是户下人口。
不过因是福晋的陪房,可谓是鸡犬升天。
邢家老大是外管事,帮九阿哥守着茶山。
邢家老二本是护军,补了三等侍卫。
邢家老三如今在账房上做学徒。
邢家老两口,一个管着暖房,一个管着出门的事儿,也都是极体面的差事。
舒舒道:“是我叫爷挑的人,一是那边确实缺人手,二也是怕时日久了出弊端。”
小椿是陪着舒舒一起长大的,自己也精通账目。
她没有急着说话,看着白果道:“南屋只有保母在,劳烦妹妹替我过去待会儿。”
白果望向舒舒,见她点头,就挑帘子出去了。
小椿这才压低了音量,道:“腊月里我们老太太差点就大病一场……”
舒舒眨了眨眼。
邢嬷嬷年岁跟伯夫人相仿,也是过五十的人。
只是邢嬷嬷告没告病,舒舒这个女主人当然心里有数。
腊月里往各处送年礼,就有不少人家是邢嬷嬷出面。
“这是不放心邢海,还是邢海来信说了什么?”
舒舒直接问道。
小椿道:“今年年礼,有南边来的茶叶,数量还不菲,我们老太太就不放心,怕时日久了,大伯跟伯嫂那边有什么不妥当,想要借着生病将他们调回来,被我们老爷子拦下了,我们老爷子说,大伯是开荒去的,如今满了三个年头,茶山见收益了,主子这边应该会有后续安排,让老太太等等看。”
舒舒点头道:“老两口都是明白人,你这日子也能松快些。”
虽说邢家老两口都是聪明人,邢海夫妇之前看着也老实本分。
可舒舒并不考验人性。
茶山的收益一年比一年多,又是距离京城好几千里远,只要动些心思,就能瞒天过海,捞下一大笔银子。
刚开始或者是胆子小或者是人本分,还能老老实实的,可是长久以往没有人监看,胆子也能被银子给勾大了。
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不过两口子跋涉数千里,骨肉离散去穷山恶水的地方当差,这功劳与苦劳,舒舒跟九阿哥也记着。
邢海的儿子,是丰生的哈哈珠子预备人选。
至于小椿的儿子跟养子,比三胞胎小,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岁,暂时也不能给小阿哥们做伴当……
海淀,北花园里。
“哈哈哈哈……”
这回笑的是三阿哥。
他知晓了十四阿哥要去户部行走之事,忍不住幸灾乐祸,跟四阿哥道:“汗阿玛这是拳拳爱子之心,才将老十四安排在户部,倒是机会难得,正好可以好好培养培养兄弟感情!”
四阿哥是康熙十七年生人,十四阿哥是康熙二十七年生人,兄弟两个相差十岁。
十四阿哥入上书房那年,正好四阿哥出上书房。
十四阿哥迁阿哥所的时候,四阿哥已经出宫。
兄弟俩虽是同胞兄弟,可真要说起来,真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
四阿哥看着三阿哥,不爱听这话,带了几分烦躁道:“衙门是当差的地方……”
三阿哥轻哼了一声,道:“是当差的地方,也是吃吃喝喝的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九在户部那大半年,吃吃喝喝的,你们哥俩可没耽搁。”
四阿哥道:“……”
大阿哥在旁,想想十四阿哥的脾气,看着四阿哥道:“该收拾就收拾,汗阿玛将他分在户部,就是给你调教的。”
四阿哥点头道:“他成丁了,不会再惯着他。”
这哥哥管教弟弟,不是应该的么?
之前十四阿哥倚小卖小,如今大了,那一套可不管用了……
十四阿哥正拉着八阿哥低声抱怨,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汗阿玛是不是故意的,晓得我跟老四不好,才将我安排在那边……”
八阿哥道:“这是汗阿玛心疼你,有四哥领着,总比两眼一抹黑强。”
十四阿哥听着,又得意了,道:“我用得着他领?整日里絮絮叨叨的,显摆他岁数大似的。”
十三阿哥则是偷偷庆幸。
就十四阿哥的行事,谁能放心呢?
汗阿玛虽是严父,待儿子却不缺细心体恤。
这回十四阿哥要是不安排在户部,那多半就是刑部了。
自己跟十四阿哥年岁挨着,在十四阿哥跟前,有着哥哥的名头,却没有哥哥的体面,到时候还真是轻不得、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