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戒骄戒躁罢了。
这次赏赐,也是个征兆。
并不意外。
太祖诸子,最后的身份地位就天差地别。
皇父五十……
太祖皇帝寿数六十八……
四阿哥吐了一口气,事缓则圆,不急不急。
大戏还没有拉开序幕,很不必要急着跳出来……
九贝勒府,正房。
不冷不热时节,小两口交颈而眠。
岁月静好。
次日一早,舒舒就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跟九阿哥抱怨道:“下回睡觉,爷别扒拉我。”
她本是仰卧,结果九阿哥不老实,非让她侧卧,在后面搂着她。
那样的睡姿,年轻时还好,天长日久的,以后脸上容易有细纹。
九阿哥眼神黏糊糊的,道:“爷爱那样搂着你,挨着近。”
舒舒白了他一眼。
近是近了,却是不老实,天亮起床前还闹了一场,叫了一回水。
丫头们都不敢抬头,她自己也臊得慌。
九阿哥却得了滋补似的,眼睛冒贼光,小声道:“这‘旧学问’都温习的差不多了,要不,今晚上咱们研究研究新学问?”
舒舒的视线落到九阿哥腰上。
这是南巡两个月,养精蓄锐了?
九阿哥立时小公鸡似的,挺起了胸脯。
“大白天的,爷赶紧吃饭……”
舒舒催促着。
九阿哥忙道:“那说好了,晚上可不许反悔……”
舒舒:“……”
这位爷多少有些不自量力。
不过岁数在这里,一时来了兴致也不算什么。
眼见着舒舒没有反驳,九阿哥脸上就带了笑,盼着晚上了。
等到他吃了早膳,出府的时候,已经是合不拢嘴的模样。
十阿哥见状,也跟着笑了,道:“这赐银比九哥估计的多,九哥很欢喜啊!”
九阿哥笑着道:“那还用说,是一年半的年俸,真希望四十五年、五十年、五十二年,汗阿玛还能这样赏下来。”
兄弟说笑着,上了马车。
十阿哥消息灵通,九阿哥这里是直接问询过的,所以兄弟两个都晓得皇子赐银是分等的。
九阿哥小声道:“幸好有十四阿哥在,要不然说不得十二阿哥就要单列一等,汗阿玛到底怎么回事儿?十二弟虽闷了些,可是也没有什么过错,怎么就掐着眼睛不入眼?”
十阿哥想得多些,寻思了一下,道:“未必是因十二阿哥本身的缘故,或许是借着是十二阿哥,汗阿玛故意分了等,给宗亲看的,这些年汗阿玛改了太宗跟世祖朝的规矩,宗室爵位都是压着封的,还弄出了考封,总不能待宗室严苛,对皇子们的爵位宽泛……”
“子以母贵,本就是大清皇家的规矩,前一拨皇子中,七哥跟那位本该低封的,可各有缘故,都随着上面的哥哥们一起封了贝勒……”
“如今皇子序齿到二十,下头小阿哥生母出身分了好几等,肯定爵位也要分了高低……”
九阿哥叹息道:“要说汗阿玛不待见十二阿哥,可汗阿玛指了富察氏给十二阿哥……”
要说待见,总要给十二阿哥这个成年儿子一点儿体面。
十阿哥道:“十二阿哥也十九了,从小都是主意正的,九哥就别操心了。”
九阿哥点头道:“嗯,我也就是跟你絮叨两句,本也帮不上什么……”
十个手指头有长有短,十二阿哥就是最短的那个。
九阿哥有自知之明,他跟十阿哥也不是长手指。
他没有资格去御前为谁张目。
御前表现的慈爱,也只是因为他是个省心孝顺的儿子罢了。
要是他敢添乱,那少不得一顿训斥。
少一时,兄弟两个路过理藩院,九阿哥下了马车,十阿哥继续往棋盘街去。
等到九阿哥进了值房,就发现地上摆着两个箱子。
五阿哥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往刑部去了。
“耽搁不得了,今儿我就过去,有什么事儿,你打发何玉柱过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