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翻了个白眼:“安郡王兄弟几个,可是出了名儿的不齐心…谁晓得他们是不是互相攻讦,九哥你只是池鱼…”
九阿哥郁闷的不行:“这幕后之人忒恶毒…我怎么跟你嫂子说这个…”
“九哥可别瞒着!”
十阿哥立时多了郑重:“越是这种涉及男女官司的是非,越是要早早说清楚,省得九嫂误会了…再说嫂子是个明白人,说不得能想到解决之道…”
九阿哥抿着嘴,不吭声。
二所。
舒舒放下毛笔,看着纸上的几个字,“和气致祥,喜神多瑞”。
果然菜根谭是一门好学问。
“疾风怒雨,禽鸟戚戚;霁日光风,草木欣欣。可见天地不可一日无和气,人心不可一日无喜神。”
之前她就反省过,像前几日大闹头所那样的“突发事件”当免则免,就是怕事情发展不受控制。
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原本就算九阿哥之前安排外家置办嫁产之事翻出来,也就是有争议而已。
可是这前后事情一呼应,生生的弄出了“奸情”。
舒舒与十阿哥一样,也是疑到安郡王府众人身上。
即便不是王府中人,也是安郡王一系那几个兄弟的郡王府、贝子府闹出来的。
她素来想的多,也担心有人混熟摸鱼,想要打发孙金出宫,传话给福松悄悄调查此事,不过想到九阿哥,就没有立时打发人去。
这件事,还是当与九阿哥商量着处理。
即便他只是个少年,可是已经在学着成长。
舒舒抄写了半本菜根谭,也反省了半天。
自己太着急了。
康熙大限还有二十四年,就是一废太子也还有十一年。
自己立足还不稳,急什么?
总是忧心忡忡,找到机会就想要拉开九阿哥与八阿哥的兄弟关系。
幸好现下有九阿哥的身体状况为掩饰,她的急促不安都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否则说不得就要露马脚。
这宫里,并不缺聪明人。
还有她对八福晋的态度,也有问题。
即便之前有嫌隙,如今成了妯娌,正常的情况下是试着好好相处。
而不是像八福晋一样的目下无尘,傲慢无礼。
那样自己还是什么对照组?
不是成一类人了么?!
舒舒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九阿哥带了忐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恬静温柔的妻子。
“爷回来了…”
舒舒的神色,带了几分欣喜。
九阿哥涨红着脸,有些说不出话。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决定采纳十阿哥的建议,将流言的事情对妻子说清楚。
可这临了临了,不免又生不安。
要是说了…
她也怀疑了呢?
或是她并不怀疑,可依旧觉得丢脸…
妻子看似随和,其实骨子里自带傲气。
要是晓得因自己的缘故,她被人嚼舌成“泼妇”、“怨妇”,那她说不得就恼了。
眼见着九阿哥不说话,可怜兮兮的。
“这是怎么了?”
舒舒没想到流言上去,毕竟九阿哥的行程是阿哥所到尚书房,接触的人有限。
九阿哥苦笑道:“汗阿玛刚才提溜我过去骂了一顿…是关于之前帮着安王府置产之事…”
舒舒听了,不由汗颜。
倒是忘了这紫禁城真正的主人。
康熙尚儒学,重视皇家名誉,自然不能容忍这等污秽的流言。
舒舒不会傻的这个时候往自己身上揽不是。
万一说来说去,被当真了,不是成了旁人眼中的“祸根子”!
她脸上收了笑,露出疑惑来:“流言来的莫名其妙,世上虽然有‘损人不利己’的,可毕竟不是常态…多数人行阴谋事,多是为了‘损人利己’…我琢磨了一晌午,实不明白坏了八福晋名誉,对谁有好处…”
九阿哥不可思议道:“你都晓得了?那你怎么…”
不生气,不愤怒,还能这样平静?
舒舒已经拉了九阿哥的手,在炕边坐了:“爷恼了?没有必要…那不是中了小人的盘算!编排出这样的瞎话,专门传到我耳中,说不得就是为了让咱们恼…咱们好好的,当成个笑话看,说不得恼的就是那等小人…”
孙金的身份,只要一打听就能晓得。
他能听到的消息,要说不是特意转给舒舒的,舒舒自己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