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气鼓鼓的,还要再说。
十阿哥已经上前一步,给康熙见礼:“汗阿玛,安!”
康熙点点头,道:“安!”
九阿哥也住了嘴,跟着见礼。
康熙招呼他们两个道:“过来磨墨…”
对于方才兄弟拌嘴,他不打算插手。
十四阿哥的提议,确实是出格,不够周全,只想着自己个儿,没想着旁人。
九阿哥作为哥哥,管教几句也是规矩之内。
就是好话不会好好说,阴阳怪气了些,看着也是憋着火气,散散也好。
之前十四阿哥住在那边,确实搅合的他们兄弟都不安生。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十四阿哥昨天一搬走,他们兄弟就搞起聚餐,跟过节似的。
十三阿哥让开位置,十阿哥上前接了位置,继续磨墨。
顶风冒雪的叫来儿子,就是为了使唤?
这种感觉既陌生还新奇。
还真是头一回。
这天下当儿女的,哪个不盼着父母关爱?
十阿哥觉得自己可以更平和些。
今年自己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
定亲了,当差了,府邸也划了。
汗阿玛没有偏疼自己,可也没有亏待,该给的都给了。
自己当知足。
九阿哥则是站在御桉前,看了一圈,心里做着品评,挑着一个用墨饱满的福字,指了道:“汗阿玛,这张赐给儿子吧,正好挂在正堂!”
康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朕怎么不晓得还有你的份?你是立了什么功、建了什么业,值当朕赏你一回?”
这御笔赐福,也不是人人有份。
总要这一年表现的好些的臣子,才有机会得到。
九阿哥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说嘴的功劳。
至于内务府那两桩差事,卖药的事情才开个头,羊毛绒则还没有开始。
他晓得这两件事都是妻子的主意,自己本来也没有什么功勋,又已经拿着换了修府的恩典,就不想再说一回。
他就笑道:“儿子确实于国无功,可是儿子于家有功!娶了个好福晋,汗阿玛多了个好儿媳,皇祖母多了个孝顺孙媳妇…”
要不是舒舒做的好,实在孝顺,娘娘也不会放心让她随着太后南巡。
九阿哥之前还气得不行,可也生出与有荣焉之感。
康熙被他的厚脸皮逗笑了,道:“那怎么就是你的功劳了?不是朕指婚指得好么?”
九阿哥点头道:“是儿子说差了,都是您慧眼如炬,给儿子选了个好福晋…”
说着,看到十阿哥,他道:“十福晋也选得好,富态结实,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康熙正写着字,被逗得手下一颤,落错了笔,蹙眉道:“别怪模怪样的,好好说话!”
他自己十六,才比博尔济吉特氏大一岁,一点也都不稳重,还有脸叫人“孩子”?
九阿哥叹气道:“汗阿玛,您是不知道儿子这心,想着老十年后就要大婚,心里也悬着呢!怕小两口不相和怎么办,这是嫡福晋也不能换;还怕太相和了,他们小两口一家,儿子成外人了…”
康熙听着,心里戚戚然。
这就是天下当父母的心了。
雏鸟总要离巢。
可这骨肉天伦,让人也生想念。
这些天他心里就不大痛快,既是想着开府的几个儿子。
就跟分家了似的,即便还是他的儿子,可是到底不是这宫里的人了。
随即他反应过来不对劲,瞪了九阿哥一眼,道:“信口胡诌什么?”
十阿哥在旁,之前还腹诽九阿哥不会说话,眼下却是红了眼圈道:“九哥放心,弟弟心里,九哥永远不是外人…”
九阿哥带了不自在,轻哼道:“就会嘴上哄人!看着吧,这天下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少了?”
康熙实在听不下去,拿着手上的“赐福苍生笔”在九阿哥的脑门上打了一下:“闭嘴!不许再胡说八道!”
方才是当爹的口气,眼下又当娘了?
这碎嘴子,没大没小的。
九阿哥捂着脑门,看着康熙,带了不忿,道:“儿子也没胡说啊!”
康熙皱眉道:“反正不许再说话,吵得朕头疼!”
九阿哥见他脸色发黑,闭上嘴巴老实了,站在旁边看康熙写字。
康熙看着手下写坏的那张纸,略一沉吟,做了一笔修改。
等到写完,他对九阿哥道:“这张‘福’赐二所!”
康熙写的“福”,是他自己自创的字体。
要福寿双全,还要多子、多田、多才,又被称为“五福合一”。
写坏的这张,就是右侧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