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个纯内向的人,就要让人费心思,相处起来也比较累。
想来也是,太后抚养大的孩子,要是内向了,祖孙两个也相处不到一块去。
舒舒看着九格格,脸上就带了羡慕:“还记得去年选秀出去,阖族欢喜,只我昼夜不安…我堂嫂是顺承王府的格格,当时她嫁进来,我羡慕的不行,想着自己要是个宗女就好了…闺阁女孩,谁没读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九格格怔然:“九嫂…”
舒舒拉着九格格的手,道:“我是皇家媳妇,贤惠为本,不用再妄想这些,妹妹却是金枝玉叶,我只盼着妹妹能圆满…”
所以寡母带大的舜安颜,就不用考虑了。
这两天功夫,九阿哥已经叫人打听了一圈。
舜安颜是没有纳妾,可是满屋子的侍婢是少不了的。
九格格面上泛红。
她已经听太后说了自己不抚蒙之事,会在八旗勋贵子弟里择婿。
楼梯口,九阿哥退了下去。
他直接去了东屋,往炕上一躺,看着入眼都是妻子惯用之物,有些迷茫。
原来舒舒是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这就是她之前拒绝嫁给姑表哥椿泰的原因?
椿泰是铁帽子亲王,往后血脉传承是那一支的大事,自然不可能守着一个亲王福晋过日子。
自己那岳父当时往来的几家,都是正红旗、镶红旗的旁支宗室,品级不高的国公府、将军府,是打定主意要将女儿低嫁?
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九阿哥气鼓鼓的,心里酸涩。
即便晓得时过境迁,不用寻思这么多,可还是有些堵心。
不过…
椿泰也是被嫌弃的!
九阿哥翻身坐起,觉得自己不用那么小心眼。
此一时彼一时。
楼上书房,舒舒也得了核桃示意,晓得九阿哥回来了。
虽说陪着小姑娘说话也蛮开心,可是她还好奇宫中事,想要打听一二,就给核桃一个眼色。
核桃见状,面上带了犹豫道:“福晋,九爷回来了!”
九格格忙起身道:“是我耽搁九嫂太久了…”
即便是亲生兄妹,打小见的也是有数的,彼此客气生疏。
舒舒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好好吃饭没有,我是要操操心了,今儿就不留妹妹,明天要是没风,妹妹过来,咱们钓鱼去…”
九格格点头应了,跟着舒舒下楼来。
九阿哥在东屋听了动静,出来道:“小九来了,平日里多过来坐坐,你嫂子一个人也没个伴儿…”
他不见外的吩咐,九格格笑着点头道:“那我明儿还来…”
九格格带了两个宫女来的,可九阿哥还是吩咐何玉柱道:“将格格好好的送到太后宫再回来…”
何玉柱应了,送了九格格出去。
舒舒看了下时间,眼看就要未正。
九阿哥没有叫传膳,那就是吃过的。
“在畅春园里用的?”
舒舒帮他去了外头端罩。
九阿哥点点头道:“跟开会似的,今儿哥哥们都来了,那个齐整,汗阿玛就赐了膳才让出园子…”
舒舒道:“宫里如何了?”
九阿哥没有说话,看了眼门口侍立的核桃。
舒舒立时道:“屋里不用留人…”
核桃躬身下去了。
九阿哥才凑过来,神色复杂,道:“汗阿玛要收拾索额图了!”
舒舒坐直了身子:“可是…不是碍着太子么?”
这一位虽是不得善终,可是康熙对他可是一忍在忍的,一直到康熙四十二年才发作。
九阿哥道:“汗阿玛点了赫弈为内务府总管,心裕为内大臣…”
心裕这个名字,舒舒晓得,索尼第五子,索额图的弟弟,袭了其父的一等伯。
赫弈这个名字却陌生。
“也是赫舍里家的?怎么之前没听人提过?”
舒舒好奇道。
赫舍里家,不是从得了太子外孙开始崛起的那种外戚。
是已故一等公兼一等伯索尼与皇室有功,才在他家择了皇后。
索尼身上有两个爵位,一等公、一等伯,都准世袭罔替。
索尼总共是六子,次子早殇,五子成年。
等到索尼去世,就是幼子法保袭了一等公,五子心裕袭了一等伯。
索尼长子噶布喇则是作为元后之父,晋一等承恩公。
索尼三子索额图,则是擒鳌拜有功,成为朝廷重臣,先封伯,康熙二十年晋一等公。
如此,赫舍里氏一门,就有三个一等公、一个一等伯。
噶布喇去世的早,其子常泰仍袭一等公,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