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福晋的…”
说着,看向下首的五福晋。
福晋素来不爱用荤腥,平日里肥肉丁点儿不沾。
五福晋听了,将自己这碗推到五阿哥跟前,对太后道:“皇祖母,孙媳妇晚点用的少…”
太后不赞成道:“晚上多吃才能长肉呢,白日里吃的都克化了,怎么长肉?”
五福晋笑着听了,没有点头。
她还是不想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
真要是跟太后与五阿哥一样富态,她担心自己不习惯…
惠妃船上。
惠妃也在用膳,大阿哥也在。
眼见着几日的功夫,儿子就黑了许多,腮帮子也瘪了,惠妃就将自己这份东坡肉推了过去。
里面还剩了三块。
大阿哥自己那份早吃光了,看着这几块肉,很是牙疼:“行在膳房怎么回事?这是猪肉,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怎么一份就这么点儿?”
一筷子一口,总共四口,够谁吃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龙肉呢,这么金贵。
明明是寻常的吃食,愣是弄成了很贵的样子。
惠妃道:“临时加的菜,不是提前的单子。”
惠妃晓得是舒舒的主意,却没有特意提这个。
拿着小辈嚼舌头,不管是好话还是赖话都算了,那不是跟荣妃差不多了?
大阿哥夹了一块肉出去,将剩下的两块推回去,道:“儿子吃的差不多了,这肉烧得烂糊,还不肥腻,您也吃多两口…”
惠妃并不再劝,也夹了吃了,道:“送膳的太监说了,今天这道菜上了膳牌,想吃可以打发人去点。”
大阿哥点头,已经打算明日照着这个量点个五、六份,吃个痛快。
想起今日的闹剧,惠妃没有说旁的,只道:“往后离老三远些…”
大阿哥将嘴里的饭菜吞咽殆尽,道:“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中间涉及舒舒的名声,惠妃没有细说,只道:“整日里碎嘴子的,搅合他额娘跟他媳妇闹,很不成体统。”
大阿哥嗤笑道:“越来越蠢了…”
就因为福晋出身好,嫁妆丰厚,就抬举个格格,非要压一头下去。
简直是莫名其妙。
只听说有婆媳争风的,没听说谁家过日子,两口子之间还非要分出个高低来。
荣妃船上。
荣妃没有用膳,也没有留意到膳桌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膳桌上来,直接赏了身边人。
她胸口堵得慌,
今日丢了大脸,她望向后舱的方向,咬牙切齿。
她是真的不舒坦,心里比较烦躁,晚上也睡不好,身上也老是冒虚汗。
原本想着今日传太医,现在闹了这一出,倒是不好叫人了。
否则落在外头眼中,就是她对太后不满似的。
皇上晓得了,肯定要不痛快。
结果呢?
董鄂氏倒是闹起病来,
三阿哥一回来,就被她的人请了过去。
隔着船板,荣妃都听到“嘤嘤嘤”的哭声,不用说肯定告状呢。
荣妃恨不得立时骂一顿,可是碍着前头的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已经回来,也不好高声了。
十三阿哥舱里,十四阿哥也在。
挪到这边后,哥俩都是一起用膳。
看着桌子上又是十来个碗碟,十三阿哥脸上带了无奈,劝道:“哪里吃得了这些,下回还是少要吧!”
十四阿哥不以为然道:“吃不了,正好赏身边人…”
十三阿哥摇头道:“不单单是这个,汗阿玛与皇祖母那边的例菜才八道。”
所以他们吃十个菜,就有些过了。
十四阿哥伸手在桌子上比划:“那六道是十三哥的,这四道是我的,总共是十道,怎么就多了?”
十三阿哥听了皱眉,看着桌子道:“怎么我是六道?”
皇子阿哥们这次路上的分例是四道菜,
自己这边六道,没有超过御前与太后去,却是比当差封爵的哥哥们还多!
十四阿哥眨了眨眼睛道:“这不是十三哥是哥哥么?咱们俩的伙食,也不用非跟膳房掰扯清楚哪道是你点的,哪道是我点的吧?”
十三阿哥见这黑锅当面就扣过来,气笑了,道:“明儿开始,还是分着吃,伱爱点菜你随意,我还老老实实吃我的四道例菜!”
至于今天这顿,当然不能浪费。
这黑锅也不能白背了。
也就是十四阿哥现下还稚嫩,真以为叫身边太监打着旁人名义点菜,这嘴馋挑剔的名头就落不到他头上。
这是南巡队伍,圣驾所在,外松内紧。
有什么消息,汗阿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