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跟九阿哥的年岁在这里,还有十几二十年的时候生孩子。
齐锡白了脸道:“福晋还小呢…”
为什么皇家公主下降的年岁,越来越晚,多是十八、九以后了。
那就是因为年岁小,身量没长成,产关难过。
之前他们夫妻俩也是打算要留女儿到十八、九再出门子的,这样二十来岁生产,身子也长结实了。
两人的反应,都在九阿哥眼中。
岳父与岳母的反应跟自己汗阿玛截然不同。
这就是区别了。
对于公婆来说,是家里要添丁进口。
可是对于爹娘来说,就要担心女儿产育。
九阿哥很是贴心,道:“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一定好好照顾福晋,太医也说福晋脉像强劲,身子骨极好…”
齐锡脸色这才缓和些,道:“阿哥有心了。”
可是看到旁边的妻子,齐锡也添了心事。
当年妻子开怀后,就接二连三的产育,损了元气。
后来调理了好多年。
加上这次生了小七后,也是仔细的调理了两个月。
月子病、月子养,精神看着才好些。
要是姑娘随着妻子,往后也这样接连生产,齐锡有些不敢想。
要知道妻子当初生小三、小四的时候,不说是九死一生,也是格外惊险。
齐锡看着九阿哥,都有些纠结了。
他当然晓得姑娘现在的日子省心,格格都是摆设,夫妻俩没有旁人,可是跟性命攸关相比,这些情情爱爱的算什么呢?
九阿哥眼见气氛不对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他就道:“福晋重身,也念着亲人,小婿想要去隔壁跟伯岳母问一声,等到月份大些,能不能过去陪着待产。”
觉罗氏点头道:“阿哥体恤,那就过去说一声吧!”
九阿哥就起身,暂时告辞出来,去了隔壁。
觉罗氏看着丈夫道:“行了,别瞎寻思了,九阿哥跟老爷比差远了,说不得怀上这一胎都是侥幸,就别想后头了…”
齐锡在脸上抹了一把,道:“之前听说有丈人给女婿送婢子的,我还当是笑话,现下我也想送了。”
觉罗氏瞪着他道:“别跟着添乱!姑娘心气高着呢,好不容易女婿也调教出来了,咱们就别跟着瞎掺和!”
齐锡苦笑道:“我也就这么一想罢了。”
这就是皇子做女婿的弊端,万事不由人。
纳不纳宠都是皇子说了算,即便是岳家,也没有拦着的资格。
换了寻常姑爷,即便岳家不好出面拦着,也能告戒一二。
少一时,九阿哥到了隔壁。
这里就不好直接穿堂入室了,他老实在前院客厅候着,等着人往里通传。
伯夫人闲来无事,正在画图。
她打算叫针线房给舒舒做两个围脖,入冬以后穿。
真要分户过日子,往后出面应酬的时候就多了。
宗室、姻亲都断不了往来。
尤其是每年冬天,是红白喜事最多的时候。
冬日清闲,家人也团圆,许多人家就爱将婚嫁安排在此时。
至于白事,年关难过。
年老的,还有跟伯爷那样久病的,每年冬天都是一道坎儿,熬不过去,就是白席。
熬过去了,就是一年。
舒舒作为皇子府的主母,不会像宫里那样,鲜少出门。
寒冬腊月的,却容易吃冷风,不好人前总带了口罩。
要是围脖宽些,遮住口鼻就好了。
只是不能用大毛的,更容易让人咳嗽。
那就里面换成丝绵,外头换上薄的西洋呢。
她只画了一半,就听到门房来禀,九阿哥来了,在前院客厅候着。
伯夫人就大踏步的往前院去了。
这个时候过来,是择好了搬家的日子了?
妯里俩倒是想一块去了。
看到伯夫人进来,九阿哥起身问候。
他收敛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样得意欢喜的模样,多了几分郑重。
伯夫人见了,反而没底了,道:“是…福晋有什么不舒坦么?犯了咳症?”
九阿哥忙道:“不是,是福晋怀上了,过来跟您报喜。”
伯夫人听了,也是惊讶失声,随后带了紧张道:“反应大不大,福晋吃的可好,睡的可踏实?”
九阿哥就道::“胃口还好,就是口味有些变了,之前不爱吃的东西,现在也能吃了;有些秋咳,睡得不大安稳…”
伯夫人道:“前些日子叫人做了些''蜜梨噙'',止咳不错,阿哥一会儿带回去问问太医,看有什么忌讳的没有,方子也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