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煳涂了,盯上京里的勋贵之女。”
骨肉生离,有几家舍得的?
宗女没有法子,姓爱新觉罗,受朝廷供应,为了大义也当抚蒙。
可是勋贵之女,凭什么要牺牲婚事?
蒙古是重视满蒙联姻,可是那仅限于宗女。
博尔济吉特氏跟爱新觉罗氏血脉相容,世代相依,草原跟朝廷才能更好的安定。
荣宪公主心中有数,吩咐那太监道:“就说大长公主静养,不耐烦见外客,劳烦他们惦记着。”
到底是婆婆的娘家人,荣宪公主回复的比较客气。
可是这被退回去的拜帖,也使得尹德夫妇神色大变。
尹德之妻,三十多岁,容长脸,丹凤眼,看着是个干练的,也是出身高门,是已故湖广总督董卫国之女。
丈夫心善,董氏也不是心狠之人,帮扶遗孤也是应有之义。
可是这一出出的,闹的他们夫妻里外不是人。
自从郡王太福晋的信到了,说是已经跟皇上请旨,夫妻两人就等着旨意下来。
到时候赶紧送到巴林部,也算了了这一桩事。
如今,要砸手中了?
董氏着急道:“不会是有人说什么了吧?大长公主之前可是住在宫里。”
尹德摇头道:“应该不至于,要是九福晋插手此事,这几个月也不会风平浪静。”
董氏头疼道:“我只今儿这一回,答应老爷跟着上门,如今拒了就拒了,再没有脸面贴上去,老爷也别指望我,你乐意背黑锅当个拿侄女换顶戴的叔叔,我还不乐意当那个黑心的婶婶…”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既是觉得自己及笄,已经大了,那就让她自己做主好了,不是觉得小姑母好么?那就去国公府!”
尹德无奈道:“不过是孩子,一时关心则乱,失了分寸,你跟她计较什么?”
董氏脾气再好,也受不得这个,起身道:“老爷自己留着吧,我可不敢有这样的孩子…那是单单牵扯董鄂家么?自以为上三旗跟正红旗打不上交道,就没了顾忌,出尔反尔?那后头还有九阿哥跟十阿哥!”
尹德涨红了脸道:“阿哥会体谅的,两位阿哥关系最好。”
董氏冷笑道:“老爷也知晓十阿哥与九阿哥关系最好,体谅不体谅的,旁人不晓得,老爷也不晓得?”
尹德无奈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察觉不到十阿哥的冷淡跟疏离。
不说别的,就说中秋节礼,跟上半年的端午节礼,就天差地别。
董氏道:“是不能如何?只怕老爷这长史的位置也不稳了…”
说罢,她摔了门帘出去。
门口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十五、六岁年纪,穿着粉色旗装,梳着辫子,身量高挑相貌清秀,眉眼之间带了傲气。)
董氏望过去,脸色涨红,看着少女有些羞恼。
人人背后都说人,人人背后被人说。
这样被正主碰到,也是让人尴尬。
“婶子。”
少女不避不闪,直视着董氏。
董氏恼道:“大格格也十五了,还不晓得做人的道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这般鬼祟模样做什么?”
少女坦然道:“侄女没有偷听,只是见叔叔跟婶子说话,没有打扰。”
屋子里尹德听到动静,忙出来道:“大格格来了,可是有事么?”
大格格道:“侄女想要问问去公主别院请安之事。”
尹德讪笑道:“大长公主远来劳乏,暂时不见客。”
大格格看着他道:“是侄女连累四叔了?那侄女去给十爷赔罪?”
董氏嗤笑道:“你算老几,这般男女不禁的,要往阿哥身边凑?真将自己当成皇子表妹了?一耳光打阿哥脸上时,怎么没想着那是表哥?”
大格格依旧站得直直的,不卑不亢道:“侄女已经解释过了,是正泰听了嬷嬷闲话,误会了,侄女已经跟他说开了。”
董氏冷笑道:“这时候说是正泰误会?正泰那个年岁,怎么晓得将信递到内馆去?”
尹德拦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心是好心,长了张破嘴。”
董氏翻了个白眼道:“好心喂了狗,悔得我肠子都青了…”
说罢,她也不跟叔侄俩继续掰扯,转身出去了…
二所,正房。
舒舒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将要午初二刻,就催膳房预备中午这顿饭。
掐着点,现在热水烧齐备了。
等到九阿哥回来,正好可以直接煮面,上桌还能快点。
今天吃荞面饴馅面,用的是酸菜浇头。
舒舒突然想起来了,就是想要吃这一口,可是也忍着,想着等九阿哥回来一起吃。
毕竟这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