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反正她打算生完后,试试安全期了,要不然的话,连上了,她就要疯了。
当母亲的感觉很神奇,一边觉得自己很厉害,居然能孕育出宝宝来,有一种开盲盒的期待感;一边就是隐藏的后悔跟嫌弃,觉得很委屈,好像自己成了容器,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或者这就是人性的自私。
不知道要多深沉的母爱才会压过这些。
这样想着,她的眼圈又红了。
伯夫人心疼的不行,忙道:“别哭别哭,不生就不生,等过几年乐意生的时候再说…”
舒舒靠着伯夫人,只有苦笑。
这天下没有秘密。
就像她们府上的兆佳格格是个摆设之事,瞒得过外头,却瞒不过御前跟翊坤宫。
她跟九阿哥是夫妻,夫妻恩爱,也没有人会质疑什么。
可要是她自己不想生孩子,事情就会变得微妙起来,现下的太平与美好未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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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等到九阿哥三十来岁,如果膝下还子嗣单薄的话,那宫里应该会干涉,就会赏内务府秀女下来。
十二年…
舒舒低头看了眼肚子,要是这回解决两个,过的五年、八年再来一次也刚好…
马车里,福松与觉罗氏在说话。
“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是已故刑部尚书的族人,十三岁归张氏,十五岁生长男,现在正是花甲之龄…”
觉罗氏听着,对于这位夫人,早年也曾被人当成新闻,就是五十生了老来子。
在那之前,已经诞育五子四女,除了夭了一子,其他都立下了。
加了这老来子,堪称十全十美。
说酸话的不少。
可只要是嫡妻正室,还是羡慕的更多。
“姚家跟张家是乡党,这些年也数次联姻,张相次子聘的就是刑部尚书的幼女,张相长女也归姚氏,许嫁舅表兄;三女也是另一支的姚氏子;到了小辈,张学士的次子,也是姑表亲,只是还没有聘娶…”
说到这里,福松没有瞒着张廷瓒给妹妹在京城择婿的原因,道:“中间的二姑娘也是许给桐城旧族,张相母族方家,结果二十来年过去,大姑爷、二姑爷止步举人,三姑爷还在府学读书,桐城民风淳朴,跟京城不同,尊儒重礼,遍地书香,女子以贤孝为本分,日子过的清苦…”
觉罗氏叹气道:“长兄如父,不外如是,往后你要好好敬重张学士。”
像张英这样给儿女择亲的,在京堂中也算是独一份了。
换了其他人,都是尚书门第了,儿女亲事肯定要择优。
那样的话,儿媳妇还好,女儿的话,往后就说不好。
都在同乡里结亲,往后也都在眼跟前,兄弟姐妹之间也能彼此照拂。
母子说着话,马车进了西安门,到了张宅。
伯府的马车,都是有规制的。
黑辕轮,绿盖,四角青缘,皂帏。
门房看到马车,就晓得这是侯夫人或是伯夫人的马车,立时打发人往里通禀。
姚夫人早等着了,得了传话,就带了长媳迎了出来。
觉罗氏也由福松扶着,下了马车。
姚夫人上前,就要屈膝道福:“老身张门姚氏见过伯夫人…”
她用的是清语。
说是入乡随俗也好,说是识时务也罢,毕竟现下是大清的天下,他们又住在皇城里,四下里都是旗人。
觉罗氏忙拦住,用汉话道:“您太客气了,不必如此。”
姚夫人听了,也改了汉话。
而后,姚夫人又给觉罗氏介绍长媳,道:“这是老身的长媳顾氏…”
张廷瓒发妻早年病逝,现在这一位继室是他翰林院前辈的女儿。
顾氏也对觉罗氏道福,觉罗氏扶了起来,道:“恭人请起…”
福松上次来没有见到顾氏,这也是头一回相见。
怪不得张廷瓒也惦记着求子,这一位继室也不算年轻了,估摸三十来岁。
“福松见过恭人…”
福松就也拱手为礼。
顾氏看着福松,脸上露出慈爱来。
她嫁过来的时候,两个继子已经送回桐城老家读书,夫人家务操劳,小姑多是她在照顾。
如今看着福松,也有几分看女婿的意思。
一行人就进了张宅。
这回主要是相看四姑娘的。
等到宾主入座后,姚夫人就吩咐人请了四姑娘进来。
一看这身量容貌,觉罗氏就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