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陷入困顿,日子就艰难起来。鹳 高衍中笑道:“您放心吧,奴才正干得起劲的,还想要多跟着九爷当几年差,肯定会好好的…”
九阿哥点点头,道:“好,那爷等着,等你十年八年熬足了资历,也晋个内务府总管,叫爷省省心!”
高衍中点头,觉得自己充满了干劲。
有何不可呢?
只要他好好当差,功劳够了,资历也足了,说不得真有那一日…
尽管心里雀跃,可是出了九皇子府的时候高衍中还是收了脸上的笑,骑马回家去了…
毓庆宫里,正院。
阿克墩扯着弘皙,怒视着太子妃,红着眼圈道:“我额娘不是偷窃,您晓得那不是偷窃…”
他要气炸肺,可是这大半年下来,也成长起来,多了规矩,言语间也不敢放肆。
“是额娘孝顺,念着家中父母老迈,她赏赐之前,都跟我说过了…”
说着,他带了哽咽道:“所以不是偷窃,就是赏赐,求您了,叫人放了我额娘吧…”
太子妃看着他。
不管性子如何,阿克墩对李氏的依赖与孝顺却是真真的。鹳 至于什么说过了,这就是编瞎话了。
阿克墩并不是大方的性子,对自己的东西护得紧着。
外加上他之前脾气大,李氏对这个长子素来是哄着的,就是挪用两个阿哥的私库,也是次子那边挪用的更多些。
阿克墩这样说,这是想要为生母脱罪。
太子妃移开眼,望向弘皙。
弘皙也红着眼圈,脸上带了几分凄惶。
太子妃轻声道:“是你们阿玛发的话,也是他吩咐要追究你们额娘跟李家的偷窃之罪…”鹳 她没有替太子瞒着。
太子吩咐她去传话慎刑司,也有让她背黑锅的意思,也防止父子之间生了嫌隙。
在太子看来,太子妃肯定不屑跟庶子解释这些。
可是太子妃觉得,既然长了嘴巴,为什么不说?
两个庶子还没有长成,即便弘皙聪慧些,也是幼狼,不用顾忌太多,可是太子妃不愿意含糊,便宜了太子。
她看了眼这宫室,对两人道:“这是太子的毓庆宫,我这太子妃行事没有自专的道理…”
阿克墩脸上露出惊诧,应该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鹳 他望向弟弟。
弘皙年岁在这里,再聪慧也只是七岁的孩子。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哽咽道:“阿玛要有侧福晋了…”
所以不用在意他们兄弟的体面,也不用对他们的额娘留情。
阿克墩脸色发白,道:“那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侧福晋容不下我们么…”
弘皙没有应答,眼泪流的更凶了。
阿克墩望向太子妃,带了恳求道:“可是,有娘娘在啊…”鹳 就算有侧福晋,不是也在太子妃之下么?
太子妃是毓庆宫的女主人,太子妃待人宽和…
阿克墩之前在背后说了不少嫡母的小话,可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他能信赖的还是嫡母。
太子妃移开眼,望向角落里的胆瓶,上面放着两个颜色绚丽的鸡毛掸子。
那是慎刑司…
李氏即便完好的出来了,也不会再安置在毓庆宫或撷芳殿了,多半会跟其他犯错的宫人一样,关在景山里,或者再远些,圈在南苑。
阿克墩看着太子妃的反应,脸上露出惊恐来。鹳 只是他也不敢吵闹,牵着弟弟的手出了正院,去了弘皙所在的偏殿。
“怎么办呢?去求阿玛么?”
阿克墩带了几分忐忑,看着弟弟,显然将他当成了主心骨。
弘皙抬起头,看着阿克墩带了愤怒,道:“都是你害的额娘,还假惺惺地做什么?”
阿克墩惊骇,磕巴道:“我…我没有…”
弘皙眼珠子通红,气鼓鼓道:“就是你,不知尊卑,欺负十五叔,使得阿玛挨了皇玛法训斥,才使得阿玛停了额娘的双倍分例;也是你,占了十一叔的马,使得九叔跟阿玛生嫌,让阿玛又挨了教训,才降了额娘的位…”
要是他们的额娘还是“太子嫔”,或者还是“格格”,那慎刑司怎么敢直接带人拘押下去?鹳 到时候真要涉案,也是走宗人府。
家丑不可外扬,阿玛为了毓庆宫的体面,也不会送额娘去宗人府。
就是因为他们额娘没有位份了,只是宫女子,可以随意处置,他们阿玛才会这样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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