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眼神有些飘。
当时是什么情形来着?
好像是福晋问自己看没有看过《大清律》…
“九哥快说啊…”十四阿哥催促着。
不单十四阿哥好奇,连带着十三阿哥与五阿哥也有些好奇。
十三阿哥也是初次听闻,五阿哥倒是知道些,却也不齐全。
九阿哥清了清嗓子道:“我刚开始没想到桂丹敢诬告,还以为真有人售假,用金包银的饰品充当金饰卖,到北城兵马司一看就不对啊,要说是哪家落魄旗人知法犯法、赚钱不要体面还说的过去,可董鄂家不至于,这一房还有伯位呢,岳父也是汗阿玛提拔起来的都统,当家主母还是咱们爱新觉罗家出来的,哪里会这样?就让那个北城兵马司指挥使好好审,然后就发现桂丹这‘人证物证’有纰漏…”
“诬告者反坐,桂丹就要赔你嫂子损失呗…”
“要是判罚的话,桂丹就要流,只能央求你嫂子撤状子…”
“你嫂子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收了他的赔偿,撤了状子…”
九阿哥轻描澹写地说了一下,将自己从里头拔出来,仿佛压根就没有一个愚蠢的自己相信桂丹的鬼话。
十四阿哥记得桂丹,一下子猜了出来,道:“那不是九哥的哈哈珠子么?当时是不是扯着九哥的幌子在外头招摇,要不然的话,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九阿哥点点头道:“就是打着我的幌子,除了想要挤兑你嫂子的银楼,还在外头要贱买旁人的庄子跟铺子,被你嫂子晓得了,打发福松告诉我,我才晓得…”
五阿哥在旁听了皱眉,道:“他这样混账,你还给他补侍卫做什么?回头再败坏你的名声?”
九阿哥笑了一声道:“被我送了一回慎刑司,应该长记性了,再有下回,直接以‘大不敬’送宗人府…”
说到这里,他看着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道:“你们年岁也大了,也快从上书房出来了,哥哥这就是前车之鉴,要约束好身边人,省得仗着你们的势,在外头为非作歹的,败坏你们名声。”
十三阿哥老实点头,道:“弟弟晓得了。”
十四阿哥尖着嗓子道:“我看谁敢?到时候我也送他去慎刑司,直接敲几十板子长记性!”
九阿哥又想起了八福晋,八阿哥落到现在这没人爱搭理的处境,除了八福晋自己不妥当,还有八阿哥没有约束好的缘故。
他就道:“不单是哈哈珠子,往后大婚了,福晋也好好管教,这夫妻一体,闹出笑话,一个也跑不了。”
十三阿哥脸色泛红,道:“晓得了。”
好的福晋,哪里用管教呢?
像九嫂、大嫂、四嫂、太子妃这样的,都是人人称赞的。
五嫂、七嫂、十嫂性子也好。
八福晋那样骄横的,也是因王府养育的缘故。
十四阿哥则是大言不惭道:“敢不听话,我直接抬四个侧福晋,谁听话谁管家!”
一句话,说的几个阿哥都笑了。
这还不开窍呢。
康熙看着九阿哥,也是无语,还真没有他不操心的。
不过这心眼还跟针鼻儿似的,方才送了一圈鸡蛋,没有三阿哥的,没有八阿哥的,也没有太子的。
这三人都是跟他有嫌隙的。
这是记仇了,小心眼的明明白白。
不过康熙也不打算出面调解了,好一阵孬一阵的,说不得过阵子就好了。
只是养鸡…
他少不得问一句,道:“怎么敢养这么多只鸡?”
要知道内务府的鸡,是从皇庄里供应,可是也是轮流供应的,不足的地方,还要给外头采买。
因为鸡容易发鸡瘟,春夏秋冬,每年都要轮上一、两回。
九阿哥道:“从三十七年开始就叫人养了,这都第三年了,不算多了,没在一处养,庄子里的佃户细分出来了,总共是五个养鸡户,鸡舍离的也远,这样有鸡瘟过来的时候,也有防备,去年夏天就赶上一次,死了几十只鸡,不过也是因为预备好了治鸡瘟的药,一发病就用上了…”
“不单养鸡如此,养猪也是,每户大小猪加起来不超过三十头;养羊的多些,牛跟鹿养的少,就没细分…”
康熙听了点头,有成算就好。
十四阿哥在旁听着,很是心动,道:“九哥,那庄子就在海淀么?什么时候咱们去看看呗,往后弟弟开府,也叫人这样置办!”
省钱是小,主要是供给方便。
九阿哥道:“就在百望山,离这里十四里地,改天你们下午下课早,可以过去转转…”
“好嘞!”
十四阿哥立时应了,望向康熙道:“汗阿玛您也去啊,到时候也叫皇庄的人跟着养鸡,御膳房就不用在外头采买鸡蛋了!”
康熙摇头道:“不是这样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