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海淀镇那边有官房,对付一晚就是了。”
五阿哥不好就走,道:“那我去看看,看看汗阿玛还传不传…”
说罢,他也进了小东门。
张保住伸着手,却是晚了一步,这里侍卫、护军一重重的,也不好高声喊人,就任由五阿哥进了去。
清溪书屋外,三阿哥手中捧着下午整理出来的册子,早已经没了最初的亢奋,只剩下畏惧。
捅大篓子了…
这个富察家,居然是索额图的钱袋子。
索额图早死利索了,这个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索额图死后,富察家抱上了毓庆宫的大腿!
按照富察家的账册上,只去年一年,他们就往东宫孝敬了五回,总共送了三万两银子。
到了御前,三阿哥拿着账册,道:“汗阿玛,儿子好像捅马蜂窝了!”
康熙示意梁九功接了账册,是富察家的私账。
去年结余十三万两…
因九阿哥之前估算过会计司贪墨的数额,康熙有所准备,可是也没有想到一家就能分润这么多。
三阿哥道:“涉桉的富察家子弟总共是九人六家,都搜检了一遍,只主支这一家,就查出现银、庄票共计三十九万三千八百两,各色房契、地契四十多张,内务府的官铺,有四成在富察家的姻亲故旧出面承租,再对外转租…”
说到这里,他带了不忿道:“这帮奴才太猖獗了,早年仗着索额图的势,现下又攀附太子,借着‘三节两寿’往毓庆宫送礼,却是连贪墨的零头都不到,简直是欺人太甚!”
康熙看了三阿哥一眼,道:“董家呢?”
三阿哥道:“董家也贪了,不过没有富察家那么肆无忌惮,他们差不多承租了两成官铺,地址好的都是族人开铺子了,位置差些的,也没有做什么手脚写破损什么的,只是这些年没有涨租金罢了…”
跟富察家那个大贪相比,董家就是小贪。
康熙想到还有李家牵扯在内,就道:“那李家呢?”
三阿哥神色有些古怪,道:“李家早年承租了不少铺子,不过李煦补了内务府的缺后将这些官铺都退租了,只留了两个铺子,一个是布庄、一个是粮店,户下人经营…至于他那个三弟李炘,现在在会计司任员外郎这个,是个书呆子,早年科举不第,才补了内务府的,不怎么通经济世情,就像个凑数的,也没分润上,从他皇城里的住处搜了一遍,也没搜出什么,按照李家兄弟的往来书信所记,如今京城李家生计,竟是全赖李煦支应…”
康熙听了,心下稍安。
李家是他亲自提拔起来的心腹臣子,要是李家也卷入窝桉,欺上瞒下,那就是他有眼无珠了。
“还有尚家,承租了两成,不过贪的不多,因为他们家根基浅,当时也没有捞到好地方,多是边边角角的,每年还要花费银子修缮,租金差额倒不是那么悬殊…”
三阿哥说的口干舌燥。
康熙示意梁九功倒茶。
三阿哥接了,“咕冬咕冬”喝了。
这一天下来,可真是没闲着。
要说上午的时候他志得意满,下午抄出这些银钱跟账册后,他就只剩下惶惶不安了。
他也没有掩饰,道:“汗阿玛,这富察家要是太子的门人,那儿子此举,怕是要让太子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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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起杀人也好,伤人也罢,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只是兄弟之间能这样动手,也没有几分情谊。
九阿哥觉得十阿哥说的对,自己还是当客气些,之前太轻慢了,一见老三,就想要损他几句。
人都爱欺软怕硬,他一直想要强硬些,可是年岁在这里,总是强不起来。
三阿哥却是要军功有军功,要爵位有爵位,底气十足。
十阿哥想了想,道:“往后还是别招惹他,那是个外热内冷的,狠着呢!”
见五阿哥过来,众人都站起身来。
五阿哥对大家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问舒舒道:“弟妹,饭口了,什么时候吃饭,我对付一口还要回城…”
他是想起前年围场那次兄弟斗殴。
三阿哥当时起了凶性,先是对着五阿哥脸上的伤口招呼,后来打人也是往头上打,下手狠辣。
阿克丹拽着舒舒的袖子,小腿蹬着,使劲地想要往舒舒身边移动。
十四阿哥的手指被尼固珠抓着,就一边拉扯着,一边跟十三阿哥炫耀着。
十三阿哥看着尼固珠藕节似的小胳膊,觉得招人喜欢的很。
不单十阿哥夫妇在,下学回来的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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