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银子,也是九阿哥找借口凑了本金。
怪不得借钱没有个借钱的样子。
眼下呢?
北五所宴饮,是分了红利了。
怪不得皇父都去了。
太子心中生出不安来。
不是心疼没有分一杯羹。
对他来说,银钱不算什么。
他是担心,皇子阿哥的银钱搅合在一起,往后他们会偏着大阿哥。
也担心大阿哥借着九阿哥敛财,多了本钱,去贿买拉拢更多的文武大员。
他想了想,站了起来,往畅春园去了。
九阿哥之所以能将小汤山的地价抬高,打着是皇父的招牌,赚的也不是别人的钱,多是宗亲的钱。
长久以往,公私不分,不是好事。
清溪书屋,康熙正堵心的不行。
他喝了两口石斛菊花茶,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手上放着的,正是恪靖公主的脉桉,还有一瓶蔷薇香水。
排行靠前的几个公主,是他亲自教养大的,操心的也多些。
况且恪靖公主跟其他人还不同,心有丘壑。
因此他今日处理完政务,想到公主告病,就叫人去太医院拿了恪靖公主的脉桉。
结果脉桉上诊断为蔷薇癣。
这“蔷薇”两字太过巧合。
康熙就直接吩咐梁九功走了一趟南五所。
恪靖公主这里心存顾忌,没有追究的意思,也不打算告到御前,可是既是御前来人过问,也没有瞒着,直接说了长疹子的缘故,也交了那瓶香水。
梁九功神色不变,心里也跟见鬼了似的,将东西拿过来。
康熙听说是太子送八阿哥的,八阿哥夫妇转送公主的,心里也阴郁起来。
这功效他叫人试过,一时试不出什么。
可是能诱发风疹,就晓得不是好东西,确实对身体有害处。
他看着梁九功道:“公主眼下如何?”
梁九功仔细想了想方才的情形,道:“公主脸颊上还有癣,脖颈处也有疹子,瞧着像是没歇好,有些清减了。”
康熙的目光落在蔷薇花瓶上。
太子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许他用这个了,他当晓得自己的忌讳,怎么还将这个赏八阿哥?
是爱惜东西?
还是有其他用意?
他沉吟着,想要开口传赵昌,随即想到赵昌不在京中。
这会儿功夫,门口的传话太监在门口禀着:“皇上,太子请见,在外头候着。”
康熙颔首道:“传吧…”
说着,他视线落在蔷薇香水上,犹豫了一下,吩咐梁九功道:“收起来吧。”
梁九功应着,捧了香水,退到一边,装到锦盒中。
这会儿功夫,太子已经进来了。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太子的声音洪亮。
康熙点点头,道:“太子也安…”
说着,他示意梁九功挪了椅子过来,叫太子坐了,道:“怎么这个时候出来?怪热的…”
眼下未初,正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
太子坐了,道:“想着这个时候汗阿玛得空,就过来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康熙坐着的席子,不是象牙席,也不是犀牛角席,而是竹席,带了不赞成道:“汗阿玛怎么用竹凉席?竹性阴凉,这凉席用久了容易受寒,引发痹症。”
康熙袖子的手微微地颤了颤,面色和煦道:“入伏才换上,出了暑伏就撤了。”
太子道:“若是象牙凉席眼下用着热,可以试试犀牛角凉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儿子也是对比才发现,象牙枕头不如犀牛角枕头凉快,这凉席应该也是犀牛角的更好些,只是皮库那边九阿哥添了规矩,太过繁琐,儿子觉得麻烦,就吩咐人依照旧例支用。”
康熙看着太子。
听起来象牙更金贵,可是在凉席这里并不然。
象牙个头大,犀牛角个头小。
要上百只犀牛角才能制一张犀牛角凉席。
皮库里,犀牛角凉席总数,不超过五席。
他看着太子道:“皮库支取的规矩,是朕吩咐九阿哥改的。”
太子怔住,脸色涨红,心中却是带了不信。
这明显是针对毓庆宫添加的规矩,九阿哥是在卡毓庆宫的用度,皇父不给他做主,反而当着他的面给九阿哥撑腰?
康熙看着他道:“你晓得毓庆宫这些年总共支用了二十二床象牙凉席么?象牙凉席,乾清宫跟清溪书屋加起来才四席,宁寿宫三席…”
太子听了,立时起身道:“儿臣请罪。”
他是太子,支用的东西超过御前跟宁寿宫,就是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