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就出府,舒舒直接上了七福晋的马车,九阿哥往内务府衙门去了。
这几日,内务府衙门要预备皇子初定礼了。
等到指婚的旨意下来,十天半月的就是初定礼的日子。
七福晋接了舒舒,四贝勒府跟八贝勒府的马车也动了。
她们的马车也跟在后头。
七福晋道:“上回就迟我一个,可真是太尴尬了…”
舒舒道:“皇祖母不计较这些,再说七嫂那天也不是迟,正常时间罢了,就是大家到得早了些。”
七福晋素来爱八卦的,这回也生出好奇之心来,跟舒舒嘀咕道:“去年冬天雪也挺大,是不是巴林部又遭灾了?”
要不然三年回来两次,太过密集,不大正常。
舒舒摇头道:“应该不是,否则早有拨粮食的消息了,许是就为了万寿节来的。”
七福晋松了一口气,道:“不是就好,前年那次给巴林部凑粮食,平均下来,每个皇子阿哥差不多一千两银子,我们爷的年俸才两千五百两银子,平日里过日子都不够用,还要再贴产业出息在里头,要是蒙古那边常这样,谁也受不住。”
不是七福晋小气,而是这种人情让人没底。
要是成例的话,现在蒙古可是好几位公主,除了平辈的四位,还有上一辈的公主在。
舒舒劝道:“七嫂别担心这个了,没有第二回,前年朝廷跟皇家给体面,主要也是大长公主的缘故。”
朝廷让公主抚蒙,可不是让她们反过来吃里扒外。
蒙古苦寒,年年都有部落遭遇白灾,要是都跟朝廷开口,朝廷也受不住。
大长公主开了一次口,那是因为巴林部那边受灾太严重了,牲畜死了十之七八,不求朝廷,压根缓不过来。
接下来就要饿死牧民百姓了。
还有就是大长公主辈分尊贵,康熙也乐意给这个体面。
七福晋听了,这才放心,唏嘘道:“这日子过的,越算银子越不够用,人情太重了,幸好京城这里的人情就是倒来倒去的,要不然寅吃卯粮,早晚要出大亏空。”
越是管家,越是晓得银钱的不足。
说到最后,七福晋小声嘀咕道:“要是大前年直接封郡王就好了,俸禄翻一倍,紧紧也就够了。”
舒舒没有再说什么了。
贝勒俸禄确实不够生活的。
她去年带核桃做过预算,皇子府一年下来的抛费,往少了说也要五千两银子左右的开销。
不过各家都有产业、田庄、铺子什么的也有出息银子。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估摸着辰正二刻左右,到了北三所。
荣宪公主昨天就得了消息,晓得弟妹们今天过来,叫人预备了茶水跟饽饽。
昨天随着她入住北三所,园膳房就直接拨了灶上人跟供应过来,已经可以开伙。
不过昨晚她被太后留饭,今早也得了御前赏的饽饽跟奶茶,所以还没有正式开伙。
京城过来单程就小三十里,指定不能让大家空着肚子离开。
荣宪公主就吩咐膳房预备席面。
这边住的五福晋、十福晋跟九格格,则是一早就过来了。
昨晚荣宪公主天黑了才从北花园回来,太晚了,大家还没有见。
五福晋跟九格格都不是话多之人,十福晋这会儿则是乖巧了。
她年岁最小,跟荣宪公主差了快一辈人去。
荣宪公主对五福晋道:“恭喜五弟妹,皇祖母了了心事,昨儿提了好几回,说小阿哥没有老五小时候胖乎。”
五福晋笑道:“快坐了,也不算瘦,十三斤了。”
荣宪公主生育两次,晓得大概,点头道:“那确实不瘦了。”
到了十福晋这里,荣宪公主越发和气,道:“弟妹看着抽条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身量看着比去年高。”
十福晋欢喜点头,道:“从二月到现下,一个半月,长了一寸半了,哈哈,真好…”
她今年十七虚龄,生日还小,实际上还不满十六周岁。
之前运动的少,这两个月动的多了,不仅瘦了,个子也窜起来了。
荣宪公主见她笑着灿烂,就晓得日子舒心,才这样天真可爱。
跟两个弟媳妇寒暄完,荣宪公主才望向九格格。
她面上和煦,可心里对九格格也多了羡慕。
留京的公主。
即便年俸少,儿孙爵位不高,可是不是骨肉生离,跟抚蒙相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九格格看着长姐,则是有些心虚。
要知道荣宪公主除了年幼时被惠妃抚养之外,十来岁时也在太后身边教养。
只是她是皇长女,各部盯着的人多,宗室也看着。
总不能养女抚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