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他的肩膀,道:“别做小儿女态了,往后也该立下来,还有一府的 人等你看顾。”
雅尔江阿抽了抽鼻子,闷声应道:“儿子听汗阿玛的…”
康熙见他面色憔悴,两腮都瘪下去了,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哀太甚,扰得你阿玛走的不安生!”
雅尔江阿在脸上摸了一把,道:“不单单是这几日的缘故,上个月跟大哥在雄县时瘦的。”
“哼!”康熙见他提这个,瞪了他一眼。
因为灾区宴饮,被弹劾的不单单大阿哥一个,还有同行的雅尔江阿。
雅尔江阿讪讪,道:“是儿子不好,一时没留心受了潮,痹症犯了,让京里给送了十坛药酒过去,拉着大哥吃了两回,叫人晓得了。”
康熙听了,顾不得训他,关切道:“太医怎么说?”
雅尔江阿道:“就是受潮犯了病根儿,祛湿的药酒喝了十来天就好了。”
堂堂王府嫡长子,打小就有这样的病根儿,可见幼年艰难,康熙要训斥的话,都咽了下去,只道:“你既大了,也当晓得爱惜己身,别叫朕操心。”
“嗯,汗阿玛放心,儿子定好好的爱惜自己…”雅尔江阿哽咽道。
康熙晓得他是丧主,王府还忙着,劝慰了一番,就没有再留他。
雅尔江阿从乾清宫出来,到了乾清门门口,跟太子迎面对上。
太子面上冷淡,看着他道:“王爷薨了,世子节哀顺变。”
雅尔江阿退到一边,看了太子一眼,道:“谢太子爷关怀!”
两人的恩怨,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雅尔江阿刚入上书房的时候,被康熙多关注了几回,太子不忿,训斥了雅尔江阿两回。
雅尔江阿哭了两次,也记下了羞辱,大了以后也从来不跟太子亲近。
这两年因皇上点他参加永定河工事儿,他跟大阿哥也往来的多些,这越发引得太子不喜。
眼下在乾清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
两人即便再不喜对方,也都面上过得去,才一个进了乾清宫,一个出了乾清门…
不过两人以为的过得去,跟旁人眼中的过得去还不一样。
两人这样态度落到侍卫们眼中,还是两人不合。
北官房,九阿哥的马车到了皇子府门口。
他扶了舒舒下了马车,道:“爷去瞧瞧老十,说说阿灵阿的事儿,汗阿玛叫人审了…”
说着,他讲了方才御前康熙对几个儿子的分派。
“要是安排年长的阿哥料理此事,不是当有四哥么?这单撇开,是为了避嫌?”
九阿哥说完,就自己回道:“应该是如此了,因为阿灵阿那边查到宫里,就要接着审乌雅家,四哥到时候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亲亲相隐,现下可不流行大义灭亲。
舒舒道:“皇上对儿子真是疼爱。”
九阿哥也觉得如此,道:“爷是不是多此一举了?就算不咬阿灵阿别的,只抓着他们谋害老十福晋这个,汗阿玛应该也饶不了他们…”
舒舒道:“爷是神来之笔,十弟妹那里虚惊一场,不牵扯宫里,说不得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阿灵阿又逃过一劫。”
九阿哥道:“爷怕的也是这个…你要不要跟爷一起过去?”
舒舒摇头道:“不了,今天见了好些人,衣裳也没换,身上带了浊气,过两日再去看十弟妹。”
九阿哥听了,就自己去隔壁了。
等到十阿哥出来,他就说了今天西暖阁的见闻,而后道:“汗阿玛安排儿子差事,太子居然不在西暖阁,这是汗阿玛护着他?不想太子得罪勋贵,这么疼儿子,怎么还叫大哥在里头?”
十阿哥晓得,隔绝太子跟勋贵,未必是保护,还有忌惮在里头。
他就顺着九阿哥的话,道:“应该是这样吧,既是涉及钮祜禄家,太子就不好主审了,大哥却是无碍的。”
三家后族这些年也是此消彼长的缘故。
自从前年赫舍里家跟佟家同期问罪后,私下里也有一种说法,就是钮祜禄家在背后捅刀。
这几年下来,三家各自隐忍,可偶有摩擦。
九阿哥道:“这回阿灵阿没跑了,咱们往后也能安心。”
十阿哥道:“是啊,反正是不能容他再蹦跶…”
次日,九阿哥又开始了内务府点卯的日子,十二阿哥婚期临近,十二阿哥有些慌。
九阿哥也有些慌!
他回忆自己大婚的情形,前后最少要耽搁三天!
第一日大婚,第二日初见礼,第三日回门。
他要自己处理三日公文?
九阿哥觉得还是不为难自己了,还是归张保住,能者多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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