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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三阿哥当年刚回宫的时候,也是个哭包。
这小子肖父,也是寻常。
可惜的是,三阿哥显然不大记得这些了,带了嫌弃道:“都是你三嫂太惯孩子,娇惯的不成样子。”
如今又催着他求恩典,就是担心嫡次子没有资格入宫读书。
三阿哥想着要去御前,就有些犯怵。
他怕皇父给否了,没有个回转的余地。
自己也曾经是受宠的皇幼子,可是岁数大了,就被皇父嫌弃了。
九阿哥想起正事来,道:“三哥,这都月中了,到底什么时候封笔?礼部告示怎么还没有贴出来?”
往年腊八过后,就要贴告示了,今年延迟了好几天。
三阿哥道:“今天刚从钦天监拿回来日子,明天贴,腊月二十封笔。”
九阿哥听了,很是高兴。
虽说最迟也是在小年之前就封笔,前后最多差两三天,可能提前两天还是挺好的。
三阿哥被四阿哥说的,也有些迟疑。
如果准备送弘晟明年入宫读书,那年前就要求恩典。
毕竟这皇孙入宫读书,宫里也要安排住处与服侍的人。
自家福晋那边一天三遍的催,他也不好再拖延。
看来,还是要硬着头皮往畅春园走一趟。
这样想着,三阿哥瞥了九阿哥一眼,隐隐地有些羡慕。
其他人家的阿哥都没有求名字,九阿哥就去求了,还求了下来。
四阿哥垂下眼。
兄弟两个一起长大,谁不知道谁。
三阿哥这样怂,不像是疼儿子,倒像是不敢往御前去。
九阿哥则是觉得自己聪明了。
明年就安排人给丰生兄弟开蒙,这样的话等到上书房的时候也不用两眼一抹黑。
到时候读书,也不用被人当着不大聪明的皇孙了。
兄弟三个心思各异。
三阿哥怀着心事而来,又揣着心事离开。
九阿哥依旧是心情大好,回了贝勒府,就跟舒舒道:“丰生跟阿克丹有大名了,后罩房的人都赏双月俸!”
舒舒听了,也是欢喜,道:“哪两个字?”
“晸跟昭…”
舒舒听着并不是熟悉的名字,松了一口气,笑容也越发真切。
她记得的皇孙名字,都是各府的嫡长子或庶长子,而且结果不大好的。
要是她再多知道一点点,怕就要感慨了。
既是儿子们的喜事,夫妻两个就去了后罩房,看了丰生跟阿克丹,也跟齐嬷嬷说了此事。
齐嬷嬷双手合十,很是激动。
舒舒看着,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照顾孩子,最是辛苦,齐嬷嬷这两年都露了老相。
偏偏齐嬷嬷甘之若饴,并不觉得辛苦。
等到夫妻两人回房,都心情愉悦。
旁边服侍的白果跟冬月都带了笑。
舒舒看到,想起了白果的话,还一直没有跟九阿哥提。
九阿哥看到舒舒的动作,顺着她望过去,也看到了白果。
桂元去盛京了。
九阿哥也想起自己还没有跟舒舒提那件事。
他摆摆手,打发白果跟冬月下去。
舒舒望向九阿哥。
这是有什么话说?
九阿哥道:“白果是不是也要放出去了?她家里有什么安排?”
舒舒点头,道:“我想着明年下半年放她出去,她父母没有什么安排,只听她自己做主,她还想回来当差,不想嫁到外头去。”
九阿哥就道:“那你瞧着桂元可合适?前几日我跟他说等到明年让他相亲,结果他让爷做媒,想要跟你求娶那丫头。”
舒舒:“…”
本以为桂元会有其他选择,没想到他能保持初心。
舒舒道:“爷是不是没有跟他提想要让他常驻江南之事?”
九阿哥点点头,道:“爷寻思着,到时候让曹顺过去半年,比桂元更合适。”
曹顺伯父是江宁织造,岳父是杭州织造,去了江南也算是半个地头蛇。
舒舒道:“可曹顺这个司仪长不好常离京,这养珠的事情,前后要几年工夫。”
九阿哥有些为难,道:“那让邢江夫妻过去?身份有些压不住。”
舒舒道:“那就还是桂元好了,咱们看白果是寻常包衣,可是爷忘了白果还有个身份…”
“什么身份?”
九阿哥道。
舒舒道:“白果是宫女子,见过太后与后宫嫔妃的…”
九阿哥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宰相门前七品官。
这是扯虎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