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看了白果一眼,不想提初产妇的危险,怕吓到她。
她点点头道:“是啊,瓜熟蒂落,一时不顺,应该也会转危为安。”
白果搬了小杌子过来,挨着炕边坐了,给舒舒捏腿。
“提及这位郭络罗格格,最近外头的话头有些不对,说她是咱们娘娘的侄女,还说九爷偏着这位表妹,插手十爷的内宅…”
白果脸上带了纠结,说起最近听来的闲话。
舒舒听着这话风不对。
“这挨得着么?郭络罗格格是京城的正黄旗包衣,咱们娘娘家抬旗之前是盛京的镶黄旗包衣,不在一个地儿,还跨了旗…”
白果点头道:“奴才听着这瞎话也编排的没谱,不像在旗的人编排出来的,怕是压根就不晓得旗色儿是怎么回事儿。”
舒舒听着,若有所思。
这话不像是挑拨九阿哥跟十阿哥,倒像是挑拨十福晋跟她。
要是十福晋稀里糊涂的,信了这些话,那心里就要有疙瘩。
只是这邪风是不是吹得晚了些?
如果十福晋刚嫁给十阿哥的时候,说不定真信了。
这都大婚四年,十福晋也不再是吴下阿蒙。
对于旗色跟旗属人口,十福晋也知晓得七七八八。
这编排出来的瞎话,就成了笑话。
“爷这是从哪儿招的小人…”
舒舒喃喃道。
白果仔细想了想,道:“福晋,会不会是郭络罗格格平日里扯大旗,说过什么话,让人误会了?”
舒舒听了,脸色有些淡。
妖风真要是从郭络罗格格身边起来的,那这手段够卑劣。
郭络罗格格待产,又是临产之前,正是战战兢兢的时候。
身边要是有人使坏,恐吓蛊惑,那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希望自己想多了。
舒舒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发沉。
吃饱了犯困。
这怀孕的时候,果然不适合用脑子。
白果见状,就停止了摁腿,取了一条毯子,给舒舒盖上:“您歇歇吧…”
舒舒点头,侧身卧着,闭上了眼睛…
等到她再睁开眼,屋子里已经掌灯。
九阿哥已经回来了,正在炕边坐着。
看清楚九阿哥脸色,舒舒心下一沉,就坐了起来。
九阿哥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舒舒竟不知如何开口。
若是郭络罗格格有不妥处,九阿哥不至于这个表情。
那就是小阿哥或小格格…
九阿哥没有等她发问,就主动道:“小阿哥落地就殇了…”
舒舒诧异道:“已经足月,怎么会如此?”
上午发动,日暮之前生下来,这时间也不算长。
“太医说郭络罗氏怀像不好,小阿哥在娘胎里就亏的厉害…”
九阿哥说着,带了愤怒:“不知道老十福晋怎么照顾的人,这个郭络罗氏也是个没福气的,可怜老十,要承丧子之痛…”
舒舒沉默。
她无法与九阿哥感同身受。
她有些担心十福晋了。
当年三阿哥的几个庶子都是差不多的情形,落地即殇,或是月子里殇,三福晋就被人非议。
到了十福晋这里,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