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站长的斥责,李元有点发愣,平时这里管理不是很严,只要活干完,站长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正是因为站长的管理方式,这个小小的收购站风气活跃、友爱团结。
大家真有那种以收购站为家的想法。
忙的时候,加班加点,毫无怨言;闲的时候吹牛打屁,下棋喝酒。
“行了,小王,别吓着小元子”,宋叔走了过来。
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竹篮,看到里面的排骨,笑的见眉不见眼。
“你个猴崽子,大早上,雪又大,到处瞎跑个什么”,王站长露出笑容,伸头向篮子看了看。
“不错啊!算你采购的,今天中午大家正好加餐,一会儿来领钱票”。
李元和王叔相视一笑,原来站长打的是这个主意。
陈兵和梁志祥暗松一口气,刚才还真以为站长生气了。
二人本想喊声万岁,但是看到站长投过的眼神,二人乖乖缩回办公室。
办公室一大一小,里间是站长办公室。站长兼着出纳的工作。
半年前,财务调动工作到离家近的粮店。
李元因为是初中生,就暂时充当平时流水账的记录员。每周上级公司会派来正规的财务,进行记账。
外间是一个30多平的大屋子,是三人的办公(休息)的地方。
办公室西北是厨房,紧挨着小办公室,和库房相连。
整个收购站最大的是货场,足有半个足球场大,上面堆满了烂木头、破铜烂铁、塑料、牙膏皮等破烂。
靠西墙是一个三间房的库房,里面存放着一些有点用处的家具、报纸和贵重金属,比如一些自行车的零部件。
每个月总站都会来车拉,然后送到各处进行废物利用。
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一个顾客也没有,大家无事可干,只好继续闲聊。
“哥们算是开眼了,前门哪里的半开门孙寡妇,昨天被钻她裤裆恩客的媳妇打了,上衣都扯破了,白花花一片。
哎吆,我和你们说,别看那老娘们快40的人了,皮肤真td白,晃得眼晕”。
陈兵绘声绘色地八卦着,李元和梁志祥津津有味地听着。
旁边站长正和宋叔下着象棋,此时也支楞着耳朵偷听着。
“嘿!那恩客在前门也算是有面儿的人,营造局王麻子,手艺是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摇了摇。
“现在破落了,靠打零工过活。没想到这孙子好这一口。刚脱裤子,就被媳妇带着两弟弟堵床上了。
她的两个弟弟把王麻子好一顿揍。
孙寡妇被她媳妇直接拖到大街上,哎吆,那羞臊的,当时就哭不活了”。
“嘿嘿”,梁志祥突然发出了莫名的笑声,吓了二人一跳。
看着他脸上的荡笑,陈兵一把拍他肩膀上,“笑毛啊,看你那淫荡的样儿”。
梁志祥马上收敛笑容,“我去做饭”。
“等会不急,时间还早”,李元拉着梁志祥。
“我再和你们说说孙寡妇年轻时候的事。。。”。
“三个兔崽子,闲的没事给老子把屋子打扫打扫,别见天儿谈论女人。几个小屁孩,懂鸡巴个女人”。
三人嘿嘿一乐,拿着工具,开始收拾。说是收拾,更像是应付。
站长退伍不褪色,整个废品收购站里里外外都整洁、干净、规矩。所以,办公室一向干净卫生,每天早上都会擦洗。
中午的时候,陈兵又躺着唯一的躺椅上睡觉去了,梁志祥系上围裙,开始了做饭大业。
上一世的李元其实厨艺不错,之所以不动手,就是懒。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有的吃就行。
更不用说,你一个初中生,哪里学习的厨艺,而且还是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
任何不一般的人或事,都会被身边的有心人注视。
在火炉火光地映射下,李元陷入了沉思。
l他的二叔是当地镇里有名的大厨,擅长西北菜和川菜,开了一个小饭馆,那就有个红白喜事都会找他。
每次放暑假或寒假,李元都会当帮厨。
起先的时候是嘴馋,当帮厨可以吃到最好的肉食。所以经常有一种现象,厨子做完饭,都吃不下饭菜,理由是烟气熏的。
其实真实的原因大家都应该明白,那就是做菜要尝味道,‘随便’拿起一块肉尝尝味道没毛病吧。
大厨可以,帮厨也得为大厨分忧吧。所以,帮厨也是一种美差。
后来做的多了,也就喜欢上了做菜。
上高中后,二叔也是个大胆的人,除了凉菜摆盘,一些简单的热菜也指导李元上手练习。
从热锅,下调料的火候,下菜的顺序,炒菜的手法,火候掌握,出锅时的调料投放顺序,那可是手把手的教。